睡了幾日飽覺,好吃好喝,陳鴻有些閑不住了。
奈何胖大嬸不讓他出門,鄭府裏的規矩多,四處不能亂走動。
一日,薑柔認真地和若竹學起了刺繡,陽光正好,花園裏靜悄悄的,兩個女子坐在遊廊上顯得格外嫻靜。
進了大戶人家,還真當自己做起了閨秀,陳鴻看到這一場麵,癟了癟嘴,悄聲走到薑柔身後,伸手便要抽走薑柔的針線。
薑柔一個反手,握住了陳鴻的手腕。
“找死啊你。”薑柔道。
“誰願意搭理你一樣。”陳鴻收了手,臉扭向一邊。
若竹笑了笑,說道:“陳小兄弟怕是無聊了吧,不如我讓管家給陳小兄弟安排個差事?陳小兄弟想做些什麼?”
“不用這麼麻煩,能讓他留在這都得謝謝你。”薑柔連忙說道。
“阿狗,還不給人家道謝。”薑柔轉向陳鴻。
陳鴻看了眼若竹,什麼都沒說。
感謝?那種人的同伴有什麼感謝的。
“陳阿狗!”薑柔深深地擰了一圈陳鴻的胳膊,
“你幹什麼!”陳鴻吃痛,恨不得擰回去,兩個人虎視眈眈地對視著。
若竹隻覺得陽光下的二人真好。
“柳大人說了,過完端午節,阿狗就得從軍去四川建昌平亂,”胖大嬸走了過來。
“從軍?”若竹露出一絲驚訝。
“這孩子做了傻事,受些懲罰是應當的,柳大人說了若是阿狗在軍中立了功,還能有嘉獎呢。”胖大嬸繼續說道。
阿狗的事,若竹也聽說了由來,“招安倒是最好的結果,陳小兄弟有武功底子,到軍營裏也不怕。”
胖大嬸點點頭,“隻是不知道這一去何時能歸,我也不求他建功立業,能平安回來就足夠了。”
是啊,平安才是最重要的,若竹摸了摸肚子,她也是做母親的人了。
“這次多謝二奶奶了,得虧了二奶奶的情麵,我家阿狗才能平安出來。”胖大嬸說著,就要給若竹行上大禮。
若竹連忙攔住,“嬸子這樣可就折煞我了,我一個弱女子,有什麼本事,決定是柳大人做的,也是小陳兄弟的運氣好,碰上了起事,朝廷才會招安,要謝該謝柳大人。”
“柳大人確實是個好人,我感激不盡。”胖大嬸說。
“那樣的人,背叛弟兄,算什麼好人!”陳鴻聽不下去了。
“你懂個什麼,你那叫什麼兄弟,都害你坐牢了算什麼兄弟,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胖大嬸說道。
“大哥他們就算是土匪強盜,那也是義賊,總不會背信棄義,娘,你根本就不懂!”
陳鴻說得激動,氣得胖大嬸恨不得操起鞋子就打,薑柔趕緊把陳鴻拉走,幾天了,開始的時候還好,母子情深,陳阿狗又剛大難不死,但一說到蝙蝠寨幾個兄弟的問題,就吵得不可開交。
“見笑了,總之,還是得謝謝你的情麵。”胖大嬸待陳鴻走後,又回到之前的話題。
若竹搖搖頭,“嬸子,這真不是我的情麵,要真論起來,那也是柔妹妹的情麵。”
“柳大人看小柔的情麵?”胖大嬸一臉疑惑。
若竹笑著點點頭。
另一邊,薑柔鬆開了陳鴻,這麼大個人了,和自己娘親吵架跟小孩子似得。
“我說薑柔,能讓我出去嗎?”陳鴻說道。
“出去幹嘛?京城你人生地不熟的。”薑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