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子邊走邊想:“我看,這是遇上天災了!我看你二牛怎麼辦?這蟲子要是治不了,這餓肚子不說,那大夥兒公糧交不上,租金更是沒指望!”想到這兒,蠻子為二牛捏了一把汗。
“哥,你等等我!你走的那麼快!我跟不上你!”二歪子在後麵一路小跑跟著蠻子。
“快點!就你那樣,你永遠也跟不上溜兒,連腿兒都伸不開!”蠻子氣得回頭罵了一句。
“哥!看你這個人啊!可別當著矬子說短話埋汰人!我腿是有毛病,我承認行不!”二歪子聽蠻子在寒摻自己,心中有些不悅。
“得!我現在心急如焚,哪功夫跟你拌嘴?我擔心我那塊地的禾苗是不是也長了蟲子!”蠻子回頭說。
“去!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好心!”二歪子回敬了一句。
蠻子也沒再理他健步如飛地直奔自己的地。
蠻子來到自己那塊地蹲下,仔細瞧瞧,沒有二歪子說的那麼邪乎。他從地頭走到地尾,仔仔細細地查看一翻,沒那麼多蟲子,心中暗想:“自己沒有用二牛的藥就對了,看來自己還是有先見之明的,要不也得和他們一樣。”
這時二歪子趕到,看見蠻子背著手在自己地裏那洋洋的樣子。心裏疑惑不解,心中暗想:“難道,蠻子的禾苗沒事?不然的話,他怎麼一點捉急上火的樣子都沒有?真是令人費解!”想到這兒,二歪子朝蠻子問道。””
“哥,咋樣?”
蠻子看看歪子,有些得意忘形地拍拍自己的胸脯,說:“歪子!你以後跟你哥學著點兒啊!你呀,哥都不好意思說你,你就是油梭子發白!歪子,服嗎?”
二歪子聽蠻子這樣說,斷定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他蹲下來仔仔細細地查看禾苗的每一片葉子。說來也怪,蠻子的這片地的禾苗,根本沒蟲子。不但他的禾苗沒有蟲子,就連挨著他的地,別人的禾苗也很少有蟲子,再仔細瞧瞧:蠻子的禾苗根部還有死去的蟲子,低頭聞聞禾苗有一股刺鼻的怪味。二歪子看著蠻子的禾苗撓撓頭,如在雲裏霧中,不知道蠻子的禾苗噴的是什麼藥。二歪子站起身問道。
“哥,你的禾苗噴的是什麼藥?為什麼就沒有蟲子呢?而且綠油油的莖粗葉綠多喜人啊!”
聽了這話,蠻子心裏更美,忘乎所以地說:“問什麼問!等會兒你就知道了!走,去二牛那兒看看。”
二歪子聽了用眼角看看蠻子心裏說:“看你那高傲自得的樣子,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你的禾苗沒蟲子嗎?至於這麼傲慢!”我二歪子不是跟二牛合不來,我也會對你敬而遠之的!可又想想,也隻好忍氣吞聲!”想到這兒,二歪子沒說什麼尾隨在蠻子身後。
蠻子和二歪子急匆匆來二牛這兒。看到二牛身邊十幾人都圍著二牛,像在看演雜技似的把二牛圍在當中,對二牛指手畫腳,好像是在埋怨著什麼。蠻子來到人群外,二歪子在前頭扒拉著眾人:“喂!讓讓!讓讓!蠻子隊長來了!”眾人聽見蠻子來了,大家都“呼啦!”往兩旁一閃,讓出一條路。二牛看看是蠻子來了剛要說話,蠻子搶先說:“行了!別說了,我知道了。”
這時不知是誰說了句:“你看看!這就是書記從鎮上領來的,所謂防蟲好藥,這禾苗就剩下莖了!這下我們挨餓放在一邊,那租金可怎麼辦啊?可把我們害苦了!你二牛必須給我們個說法!否則我就不活了!”就這一句話可不要緊就像捅了馬蜂窩,眾人的手都指向二牛,就連蠻子身旁的二歪子也跟著隨聲附和指著二牛。蠻子看見二歪子也來火上澆油,立刻來了氣,轉頭罵道:“我靠兒,你二歪子也矮子看戲搗什麼亂?”二歪子被蠻了這頓拍,耷拉腦袋無言以對在一旁生悶氣。
蠻子看大夥你一句他一句地指責二牛,又看看二牛那窘樣兒蠻子心想:“咱們必定一同共事,現在他在難處,我得幫他一把!”蠻子舉起雙手對大夥說。
“大夥,都靜靜!靜靜!聽我蠻子說兩句!”
馬上周圍鴉雀無聲,眾人停止了議論。蠻子大聲說:“大家聽我說,你們的心情二牛和我都理解,可是既然事情出了!咱們就不要再指責二牛了!”蠻子的話音未落,人群又騷動起來。有人說:“蠻子,你的禾苗沒被蟲子吃嗎?你奴顏婢膝的裝什麼好人?我就看不慣像你這種人!”蠻子轉身看看是老蔫兒。蠻子立刻怒火中燒,瞪著老蔫兒說:“老哥,咱們哥兒幾個大隊幹部就你歲數大,何必出口傷人呢?”老蔫兒聽了蠻子話頓時臉紅脖子粗羞愧難當低頭默不作聲。
蠻子向大夥擺擺手,說:“我呢有話跟書記講,我講完了大家在講好嗎?”蠻子說完大家又安靜下來。二牛看平時跟自己較勁的蠻子,今天卻為自己解圍,心存感激,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看著蠻子。蠻子向二牛點點頭,說:“書記兄弟!哥不揣冒昧地問問你行嗎?”二牛點點頭帶著哭腔說。
“哥!都到了這個時侯,你有什麼事,就問吧!我都急死了!”
“兄弟,你這藥是從鎮上農藥站拿的嗎?”蠻子問道。
二牛點點頭,說:“是啊!沒錯!這還是餘書記給我開的介紹信呢!”二牛大感意外看著蠻子,說:“哥,我記得你那藥也是從我這拿的,你那禾苗怎麼就沒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