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雜誌社寫了一會兒稿子,蘇錦就陷入了沉思裏。歐羽烈在給她手機號時說的話就是在暗示她。用親情來逼迫她就範,按著他布下的遊戲玩耍,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下,她有說不的權利嗎?
手機的響動打斷了她的思考,接起來就聽到平板的聲音,好像是歐羽烈的助理白揚的聲音:“蘇小姐,你的父母跪在我們歐羅大廈前,給我們帶來了極大的負麵影響,請你馬上帶人走開,否則我們會采用法律手段。不過總裁有交待,隻要你打電話給他,那麼可以當此事沒有發生過。”
手機一掛線,蘇錦立刻去了歐羅大廈,就看到父母跪在那裏一動不動,看著他們卑微而消瘦的背影,她的悲傷就無處不在。她走過去,唇角微揚:“爸,林姨,我們先回家,小繡和小林的事情我已經找到人解決了。”
兩人眼裏含著淚花,怔了怔,希望之光漸漸明顯,激動地抓著蘇錦的手,那麼用力,讓她吃痛:“好好,我們聽你的。”
回到家裏蘇錦才知道今天有人來告訴蘇誌明隻要去歐羅集團靜跪不起,能救他們一家的人就會看到他們的誠意,事情就能得到解決。
有錢有權的人可呼風喚雨,而像她這樣的人連生存都要受到威脅,要想得到冷月辰的專訪都必須要交換身體,同樣是交換,在歐羽烈那裏她卻可以得到更多。
而且他得到了便不會再掛念了。況且如果不是因為她,也不會連累父親。
蘇錦回到了臥室掏出了手機,翻出歐羽烈的名片打了過去,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歐羽烈,你贏了,贏得夠卑鄙。”
那一邊的歐羽烈不以為然地輕笑了一下:“隻要能贏,又何必在乎手段?”
是啊?何必在乎手段,隻要能達到目的,不管是鮮血築就還是名正言順,隻是要結果是對自己的利的,計較太多又有什麼意義?
“現在如你所願,我答應你的條件,但是你必須把我家的事情解決,並且不能有後遺問題。”她沉著冷靜地交待,呼吸極慢極沉。
“寶貝,是你在浪費我的時間。”歐羽烈正舒服地靠在真皮轉椅內,慢條斯理地攪動著放在手邊上好的咖啡,輕煙嫋嫋,香氣馥鬱,“你早點答應我不就沒有這回事了嗎?”
早點?時間都在他的拿捏之下,容她去左右嗎?“什麼時候能解決好?”
“今天晚到鳳棲苑來,我等你。”這些事情對於歐羽烈來說根本就是小事一樁,“八點白揚會去接你,你如果遲到,我便會反悔,到時讓你連哭得力氣都沒有。”
“好。”她爽快地回應,心底死死地揪緊在一起,漸漸泛起冷意,變成一片荒蕪的焦土了,“我還有一個條件,見了麵再告訴你。”
不就是睡一夜嗎?就可以讓一個家圓滿。反正她也沒有心思談感情,那對於她來說是奢侈的。失身,隻是暫時的恥辱,失心,才是一生的惡夢,所以她不會太在乎。
可是真的不在乎嗎?
蘇錦扯唇一笑,薄涼漫延,苦澀也在浸染,說永遠比做瀟灑!誰沒有幻想過有愛的那一天?誰又願意孤身一直到老?她很平凡,平凡的想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感受家的溫暖。
這就當她報答父親的生養之恩吧,以後她再也不欠這個家了。
七點半時她便出了門說是要去加班,她剛出了單元門後,有人便從後麵跟上用白色的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致使她暈迷……
鳳棲苑雖然占地不大,但是卻十分幽靜漂亮,茂林修竹,小橋流水,將造型精致小巧的兩層別墅掩映在綠蔭繁花裏,頗有世外桃園的感覺。
歐羽烈此時正坐在客廳的沙發內,抬頭瞄了一下角落裏的擺鍾,金色的指針已經指向了八點,他轉頭看向落地窗外的一汪碧水,旁邊是蜿蜒在翠竹裏的青石板鋪就的小路,路燈的光芒像霧輕灑。他薄唇輕揚,笑意濃鬱,深黑色的眸子期待著那一抹倩影從盡頭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