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羽烈滿上兩杯,自顧自地和海雲碰杯:“幹!”他仰首就是一杯,一口氣喝完,可他知道那些酒都是苦的,苦得他有心無力。
海雲隻是端著酒杯靜靜品嚐,看著歐羽烈如此失去理智的一麵,心裏不由地生起了同情。也許生活在那樣的家庭裏,婚姻並非是他可以做主的,而蘇錦卻一個執著完整的女人,這樣的愛情勢必兩敗俱傷,傷痕累累。
他的心情也因他們的痛苦糾纏的愛情而鬱悶了幾分。
也不知道歐羽烈喝了多少,卻清楚地說著:“其實我隻想聽她說實話,為什麼就那麼難?”
海雲掏出了電話打給了蘇錦,她沒接,直到第三次她才接起來:“總裁,有什麼事嗎?如果是關於歐羽烈的我都不想聽,我和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請不要借口打擾我!”
“烈喝醉了,情緒很不好,我勸不住他,隻有您能,我不得已才給你電話,如果我能解決好我也不想這樣麻煩你。”海雲看著醉意熏熏的歐羽烈,聽著他不斷說出的問題,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蘇錦,如果他真的不在乎你,那麼他這三年應該過得很好,根本不會在見到你時難以控製自己。他是一個多麼驕傲的人,已經不在乎你們以前那些過錯,隻想要你一句實話而已,你可以這樣傷害他?”
“我傷害他?”蘇錦冷笑著,握著手機的手指在收緊,“說這樣的話不覺得可笑嗎?三年前是他在他的婚禮上讓我滾的,在那一刻是他親手扯斷了我們之間的關係。三年後,他以已婚者的身份再一次強行地闖進我的世界裏,有沒有問我的感受?他想喝,隨他,我不奉陪!”
“蘇錦,你冷靜點。我聽說你當時並不想給他解藥,還找別的女人給他滅火?你可知道這三年他一次都沒有碰過他的妻子!每次他難以忍受時不是喝酒灌醉自己就是衝冷水澡,要麼就是拚命工作到疲憊,可以倒下就能睡著。他說他喜歡過冬天,欲火也就冬眠了,這樣他就不用那麼累了。你可想想像歐羽烈這樣男人,何必這樣折磨自己呢?守身如玉三年不是誰都可以做得到的。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可以問問他,當你知道了答案也許你就不會再對他那般惡劣。”海雲其實並不想說這麼多,畢竟這些事情都應該由歐羽烈親口告訴她,可是看到他們這樣糾結著,他實在看不下去了,“我說這麼不是要你同情或者可憐他,是想你了解他也是有心的,縱然他曾經那麼強勢與殘酷過,但他終究是人,是人就有感情,你不能否認他愛你,也不能否認你的一句不愛他傷害他有多深?”
“我沒有讓他愛上我,而現在說愛也太蒼白了。”蘇錦掛了電話。
蘇錦有些疲倦地躺在了床上,閉著眼睛不讓自己去想海雲說的那些話。她掀起被子將自己的頭蒙住,逃避著。為什麼每一次在她下定決心時有關他的一切都會像是無孔不入的風鑽入她的毛孔裏,滲入她的骨頭裏,讓她迷茫,讓她動搖?
三年守身如玉?她不否認當她聽到這話時很震驚!可就算這樣又能說明什麼,她不傻。
婚姻是他自己選擇的,他不享受夫妻權利也是他自己的事,與她又有什麼關係?她不會感動到痛哭流涕麵跑到他麵前說她有多感動,那隻是連續劇裏的情節,與她沾不了邊。
不能回頭,就隻能一直走下去,光明就在前方。
第二天歐羽烈是在前天晚上和蘇錦糾纏的那張床上醒來的,頭疼得厲害。睜開眼,床上隻有他一個人,沒有她,整個房間都是冰冷的。
他執意要這個包廂,隻因為這裏有他和她的身影,有她的氣息和味道,他才能感覺到她從來就沒有離開過她,他一直擁有著她的甜美和純真。
可是幸福的假象是易碎的玻璃,隻要他輕輕一動便會粉碎。
他看到床頭的有一些藥,有消炎的,有解酒的,還有一張字條,是海雲留的。他這才發現自己受傷的那隻手已經被處理好了。
他洗漱後想起了海雲說的關於當初蘇錦拿走的錢的事情,也許他是該查一查。他揉了揉緊發疼的額角,頭真的很疼,他倒了一杯水,喝了那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