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眼下修為還低,此次覆滅嚴家主要是借了呂不韋那老賊的勢。呂不韋那老賊以往根本不值一提,擔任殿主數年,枉有一身奇高修為,又身為‘天命荒殿’之主,居然愣是拿嚴守沒有辦法,反而差點被逼走。那知這小子與他一勾結,有了這小子思慮周密、毫無遺漏的智謀,馬上如虎添翼,毫不費力就滅了嚴家,並且還拿住了嚴守的確鑿罪證,讓他死都是白死,任憑他苦心經營那麼多年,上麵結交了那麼多勢力,最終都毫無辦法。”吳淵像是沒有聽清吳春的話,慢慢地道,這些,都是這幾天他所不斷想明白的。
“父親,這麼說我們吳家徹底沒有機會了?隻能眼睜睜看著這賤種,不能動他?”吳春絕望地叫道。
“不!我說這些,是讓你明白,這小子眼下還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他的修為。眼下他修為還低,對我們家族構不成什麼威脅,如果讓他成長起來,那怕僅僅達到士爵天命師,我們吳家必將落得與嚴家一樣的下場。因此,想要永免後患,隻有在他成長起來之前,將他滅掉。但是,卻又不是眼下,眼下我們隻有耐心等待。”吳淵猝然轉身,盯著吳春冷冷道。
吳春像是耗盡了所有力氣,癱在床上,哀聲道:“還要等,要等到什麼時候啊?”
就在這時,吳淵的一名武元師,悄無聲息走了進來,附耳低聲對吳淵說了兩句什麼。
待武元師退下,看著吳春一臉不解,吳淵冷笑道:“剛才在‘天命荒殿’前發生了一件大好事,那小子又得罪了秘衛司司首趙銘,當眾狠狠羞辱了他。嗬嗬,我們且等著,以這小子的囂張跋扈,加上出身低賤,本身又沒有任何根基,這麼下去終有一天會將自己給作死的。”
吳春有氣無力地點頭,怨恨道:“是、是,我們繼續等,就怕不等這小子死,我先給憋死了。”
這時,另外一名武元師匆匆走了進來,欠身恭聲稟道:“星主,秘衛司趙銘司首派人送來帖子,請您去秘衛司一敘,說是有要事商談。”
吳春一聽,自床上一下坐了起來,雙眼發亮,對吳淵急聲道:“父親,趙銘司長讓你去,肯定是想與你聯手,滅殺那小子,——父親,機會來了。”
吳淵閉上眼,靜靜默立了一會兒,半響,睜開雙眼,以毋庸置疑地語氣道:“去回了趙銘司首,就說我身體不適,暫時不能前去拜望。”
吳春一下傻了眼,無助看著武元師下去答複,對吳淵怒聲道:“為什麼?”
吳淵深深看著自己的兒子,搖頭道:“區區一個秘衛司,那怕加上我們吳家,還是滅不了有呂不韋傾力支持的這小子。因此,時機還不成熟,我們要繼續等待。”
吳春一聲狂吼,重重倒在床上。
“春兒,我們用不著等太久,你還沒有被送回來,我們白沙亭城發生的一切,以及嚴守如何死的,嚴家如何覆滅,所有一切消息,我都送到了宛羅城城主府。哼哼,不久後,宛羅城城主府必然有所動作,那可是有著數位極品男爵天命師坐鎮的家族,到時候,我們的機會才算是真正來了。”吳淵謀事深遠地道。
吳春陡然又有了精神,一骨碌爬起來,然而想了想,又頹然道:“那些大家族更無情,雖然以前嚴守年年進貢,與他們有著不錯的關係,但而今嚴家已經覆滅,他們豈會為了一個死人,而得罪‘天命殿’?畢竟咱們城中‘天命荒殿’,背後可是有宛羅城的‘天命洪殿’支持。”
“你這麼想倒是沒有錯,但還有一句話,叫做‘財帛動人心’。”吳淵搖頭,微笑反駁道,一股盡在掌控的意味兒泛起。
“你是說……我懂了,哈哈,那小子還真死到臨頭了。”吳春好像也想到了什麼,雙眼陡然亮起來,快意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