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雪一聲怒叱,捏訣雙手同時向前印出,背後虛空光柱中的五彩神禽雙翅展開,一聲無聲長唳發出,張口一噴,虛空像是春水泛起的漣漪般微微一陣扭曲,一團完全由明光化成的風團無聲無息,挾帶著令人心悸的死寂,對陶慶鎖鏈席卷而來。
“波”的一聲脆響,陶慶的鎖鏈寸寸斷裂,在風團的吹卷下消散無蹤。那明光風團勢頭不衰,徑直繼續對陶慶吹來。
陶慶眼光一凝,長吸口氣,“點星筆”再次狂點,半空中一麵堅實盾牌凝成,暗黃光芒閃動,飛快漲大至一堵牆壁來大,“撲”“撲”“撲”一麵接著一麵不斷分化而出,雨點般降落下來,擋向那明光風團。一麵麵盾牌落下,縱排成一排,足有數丈之厚,一股山嶽般堅固厚重、不可撼動之意流露。
然而如同風卷殘雲,明光風團一吹中盾牌,盾牌就此一麵麵被輕易瓦解、消融,從而那明光風團勢頭不弱,迅速對陶慶迫近。陶慶終於臉色大變,情知如被這明光風團卷中,必將屍骨全消,魂魄飛散,不由得由狂喜的巔峰直跌入恐懼的深淵:神獸畢竟是神獸,那怕是幼生期,也不是自己一名小小士爵天命師所能貪圖。
就在陶慶一咬牙,掐訣要將父親陶榮臨別所賜的玉符給祭起,拚死一戰時,纖雪忽然一聲滿是痛楚的悶哼發出,嬌軀一抖,後背一團墨青冰霧繚繞而起,宛如惡毒的跗骨之蛆,瞬息間遍布她整個脊背、雙肩,並對她四肢、胸腹、頭顱蔓延而上。五彩神禽噴出的那團明光風團,劇烈一震,在距離陶慶還不足數米處就此煙消雲散。
纖雪捏定法訣,心口、頭顱位置同時一團紅光冒出,奮力抵禦著墨青冰霧的吞噬。
驚魂稍定的陶慶雙眉一挑,一時間再次大喜起來:“你受傷了?天助我也!上天啊,你何至於對我如此厚愛,我也就不過比別人多了十分的勤奮努力、多了十分的堅韌不棄、多了十分的智慧靈聰,你至於將這麼一頭幼生期的神獸,白白送到我手中?”一邊說著,他“點星筆”一震,第一枚符文再次閃現,化成粗大鎖鏈猛然一甩,半空中劃出一個圓弧,狠狠砸在纖雪脊背之上。
纖雪悶哼一聲,小口鮮血噴出,背後虛空光柱粉碎,五彩神禽一聲悲鳴就此消散,而身軀軟綿綿倒在地上。
陶慶大聲狂笑,手一揮,鎖鏈就此將纖雪給橫卷而起,密密捆綁起來,身軀騰空而起,就要飛遁而走。
“敢在‘天命殿’行凶,陶公子,你好大的威風!哼,即使你父親,也休想保下你,給我留下吧。”這時,半空中呂不韋殿主憤怒聲音宛如雷霆忽然滾滾傳來,接著半空中一道金光飄落而下,罩子般對著陶慶兜頭罩來。
對於“天命殿”符陣的厲害,陶慶那裏不清楚,一聲怪叫,身軀一晃,居然分化出十數條身影,向著四麵八方同時迸射而去。
“流光分身術?哼,走不了你!”呂不韋殿主再次一聲斷喝,金光罩居然也分化出十數個,對著那一條條身影兜頭罩去。
“哢嚓”一聲,陶慶第一枚符文所化的鎖鏈被金光罩一舉切斷,一條條身影也接連落入金光罩中,被罩在當地。呂不韋催發金光罩倉猝分化,畢竟難以萬全周密,被陶慶一條身影漏網而脫。
而落在地上的一個個金光罩,罩中陶慶身影一閃,一下消失。陶慶那條漏網身影,一下由虛轉實,就此流光般飛遁而走。
陶慶滿是恨意的話語傳回:“呂老不死,你敢壞我好事,咱們走著瞧。還有,這小妞兒中了****,唯有‘孕陽果’才能化解,而我手中可就有一枚‘孕陽果’。待她醒來告訴她,想要活命,就乖乖從了我。”
“大膽!”想不到無往不利的符陣居然會落空,加上聽陶慶囂張話語,呂不韋真個怒了,所有金光罩融合歸一,就此流星般對陶慶追射而去,一副不將他擒拿誓不罷休樣子。
隻要在白沙亭城中,掌控“天命殿”符陣的呂不韋,就是君王,無人能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