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知陶慶對鄭府飛遁而去,鄭府方向,感應到氣勢通天的金光罩落來,疏忽同樣一座護持家族的符陣運轉開來,一座數十米高、烏黑如墨的煌煌巨門升起,半個天穹都暗了下來,讓過陶慶,正將金光罩擋住,進入不得。
天命殿內,呂不韋憤憤然收起金光罩,一張圓胖大臉陰沉無比,手托“殿主印”自正殿飛快掠到千洛院落。
見纖雪渾身遍布青氣,雖然陶慶捆綁住她的鎖鏈已然消散,但衣、發一層薄薄藍冰凝結,呂不韋對旁邊嚇得瑟瑟發抖的兩名健婦喝道:“愣著幹什麼,趕緊將纖雪小姐扶到床上。”然後又咬牙丟出兩枚“赤心蓮子”,“趕緊搗碎,混合千洛那小子平日煉製的純陽藥物,給纖雪小姐服下。”
一番忙碌後,見纖雪被兩名健婦喂下“赤心蓮子”混合“焰心根”的藥物,又將後背傷勢包紮好,渾身散發的墨青寒氣再次大為消散,然而這次似乎傷得太重,她陷入沉睡之中,並沒有醒來,呂不韋就一陣棘手的感覺生出。
他可是深知纖雪對千洛的重要,而他執意將纖雪放在“天命殿”,為的就是免除後顧之憂,想要依靠“天命殿”符陣來保護她。而今自己保護不利,出了這麼大的紕漏,不知這小子聞知後會發什麼瘋。想象千洛的手段,特別這小子自成為天命師後,就像是一頭洪荒恐怖凶獸的幼獸,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成長、壯大。前段時間夷滅城主府至今,雖然僅僅過去十幾日,但而今的他不知又強大了多少,雖然名義上是他的老師,但每見他一次,呂不韋心頭怵他之意卻也不覺就加深一分,表麵現在還能與他嬉笑,但呂不韋實則心頭對他真個懼意甚深。
左長老這時莽頭莽腦的撞了進來,看清情形,特別纖雪昏迷不醒,脊背更血痕隱隱,不由吃驚的連聲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讓你看住那小子,你幹什麼去了?”呂不韋厲聲喝道,“趕緊將這兒發生的事兒,詳細告訴那小子。”
“我、我不幹,知道纖雪因為我的原因,被陶慶給打傷,那小子還不生吞活吃了我?”左長老一縮脖子,幹脆的道。
呂不韋一怔,原本以為隻有自己看出那小子的可怕,那裏想到天命殿中,聰明人並非隻有他一個。“你盡管去幹,隻要你將陶慶手中有‘孕陽果’這個消息告訴那小子,他絕對不會怨恨你,反而有可能會重謝你。”
“那、那好吧。”左長老猶豫再三,想到這一刀總是不可避免,而自己通報這個消息,事情也許還有轉圜餘地,如以後讓千洛自別處知曉此事,那自己才真要有大麻煩。
陶慶自半空落下,鄭家庭院中,趙銘與韓熙、楚密盡皆仰望天空,催動“天命宮”,手捏“點星筆”,蓄勢待發,如臨大敵。而吳淵、鄭通卻是神色輕鬆。
鄭通右手掌控一方印璽,催動符陣升起煌煌巨門,一邊笑道:“莫緊張,莫緊張,我鄭家的這座護持家族的符陣,呂不韋想要催動‘天命殿’符陣將之擊毀,沒有個一天半日卻是休想。——我們‘白沙亭城’所有大家族,那個沒有防禦符陣?當日嚴守如非被呂不韋老兒調虎離山,離了嚴府,又何至於覆滅的那麼痛快?”
果不其然,鄭通催動巨門升起,那氣勢洶洶的金光罩就此退縮而回。
眾人紛紛上前,對陶慶見禮。陶慶“哈哈”笑道:“真是好造化,雖然沒能虎口拔牙,將那小妞兒給擒回來,但卻被我給識破她的跟腳,居然是一頭上古神獸的幼獸,並且她還身負****之傷。眼下被我打傷,早晚是我掌中之物。”
聽纖雪居然是一頭神獸的幼獸,趙銘、吳淵,甚至鄭通,都露出貪婪、追悔之色。旋即眾人逢迎著陶慶,向鄭家正殿走去。
陶慶冷笑道:“眼下,我們就靜靜等待,看那小子接下來如何反應了?無論如何反應,都在我掌控之中,這小子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