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陶慶也急不住了,但他臨下礦洞,還是吩咐四名武元師留在地麵上,負責警戒,同時看押那群礦工、甲士,又命令五十名重甲下到其餘七座礦洞,將這條礦脈牢牢掌控手中。一切安排妥善,他才帶著楚密、韓熙、鄭通,押著兩名礦工,將洞內大鐵籠拎出扔在一邊,催動“黃角雪蟒”,就此翻身躍進洞中。
想不到礦洞出乎意料的深,一幹人等站在“黃角雪蟒”上,足足飄落了盞茶工夫,怕不有百米深淺,居然還沒有到底。而礦洞並非直上直下,而是彎彎曲曲,坑坑窪窪,如不熟悉路徑,冒然飄落,勢必被碰的頭破血流。幸而“黃角雪蟒”乃土屬性靈獸,在這土元氣濃鬱的地下正是如魚得水,頭上碩大黃角一枚枚細小符文流溢,厚重磅礴的土元氣化作黃霧,將龐大身軀包裹,悠悠飄落,無比平穩。
眾人觸目所及,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沒有絲毫聲響的一片死寂,至於頭頂上的偌大礦洞,已變得酒盞口般粗細。就在眾人很有幾分焦躁時,雪蟒身形一頓,卻是終於落到了洞底。
眾人躍下雪蟒,腳下踩著硬硬的岩石,鄭通將兩名礦工丟在地上,一腳踹過去,惡狠狠地道:“趕緊的,往那兒走?”
兩名礦工被他拎著這一路,直暈頭轉向,此時又挨了一腳,越發不知道南北東西,掙紮著爬起身,伸手四下胡亂摸索,一邊訥訥道:“洞底就一條路,往裏走就行。”
陶慶一皺眉,手一揮,第一枚符文飛出,化成綿長鎖鏈,然後攢成一朵碩大富貴花輕盈懸浮,無窮無盡柔和白光散發,將洞底照耀的一片光明。
眾人四下打量,連聲稱奇,就見洞底足有數百米方圓,無比寬敞。洞內地麵、四壁,盡是暗紅色岩石,卻是幹燥無比,絲毫不見潮濕。在洞底一角,又有一個數米方圓的巨大洞口,蜿蜒伸向山壁內,不知通向何方。
見兩名礦工向洞中走去,眾人二話不說,連忙跟上,畢竟這時千洛可是已經下來有不短的時間了。
循著那條山洞走出不多遠,山洞內開始有一條條岔路出現,黑黝黝的不知通向了那兒。幸而兩名礦工熟門熟路,一直走在前麵,帶著他們七拐八轉,向著洞內深處走去。此次走了不多遠,一行人卻是遇到了搶先跳下來,此時正在胡亂碰撞、找不到正確路徑的趙銘、吳淵。
當下兩隊人馬合在一起,二話不說,繼續悶頭向前趕路。此時連同陶慶心頭對千洛的戒備也消失殆盡,代之的是隱隱的焦慮與急躁,真個怕千洛將這條“礦脈”給不要臉的毀掉。
又走了有頓飯工夫,兩名礦工終於停下腳步,轉身對陶慶戰兢兢地道:“大、大人,前麵轉過彎,就是最新開采出的礦洞了。這段時間來,我們這些礦工最多就抵達這兒,不允許深入,裏麵礦洞的所有開采工作,都是由千洛大人的心腹屬下完成。”
陶慶等人大喜,此時那裏還耐得住,一窩蜂般衝進去,轉過拐彎,直湧入那條新礦洞中。一進礦洞,眾人都大為愕然,就見十幾米方圓的一個偌大新礦洞,十幾名礦工被捆綁的如同粽子,嘴巴被塞了麻布,橫七豎八被丟在地上,此外再無外人,至於千洛卻是蹤影不見。
吳淵搶上前,將其中一名礦工嘴巴裏的麻布給扯出來,還不等說話,那礦工如同見到了親人般,掙紮著對他連聲嚎叫道:“吳家主,你可來了,你可要給我們做主啊。我們都是嚴家的監工,並非礦工,都是那狠心的狗兒子,居然將我們全部貶為礦工,天天在這操蛋的地方給他挖礦……”
“給我閉嘴。”吳淵惱火地一巴掌將他剩餘的話都給扇了回去,“那條‘血髓玉’礦脈在那兒?還有,那小子那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