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模樣長老又歎了口氣:“事已至此也無須多說什麼,家主執意為溟鳴報仇,我們將傾力支持,隻希望家主滅殺那小子後,奪回‘大羅承星盤’,能夠將之歸位。”
這個法子,也算是彌補溟北枚吸納法台的惡果,而“大羅承星盤”歸位,自然較之法台要強上百倍,一幹長老就不說話,隻巴巴看著溟北枚。
溟北枚心下冷笑,嘴裏淡淡道:“可以。”聞言一幹長老都鬆了一口氣。
溟北枚對他們再置之不理,飄然出了家主內室,身軀周圍青雲繚繞,化成一張巨大無比、綠藤纏繞、遍布密密麻麻無數深邃符文的墨綠色王座,就此端坐上麵,循著“通天扶桑樹”的粗大宛如城牆的樹幹冉冉向上升起,向著樹冠部位飛去。
看著這張巨大威嚴的王座,一幹長老,包括童子模樣的大長老在內,都露出了深深的忌憚與敬畏,——溟北枚剛才說獨身一人,用金鏈能夠將他們所有長老盡數吊在半空,可不是空口說大話,身為極品侯爵級別、距離公爵僅僅一線之隔的他的確有這個超強力量,而眼前這張王座,卻就是侯爵強者修煉成的第六枚符文所化,端是擁有通天徹地、神鬼辟易之能。
一幹長老不敢多話,在童子模樣的大長老帶領下,也飛快向上飛升而起。
雖然“通天扶桑樹”有萬米高,但對於溟北枚等天命師來說也不過彈指間工夫而已,然而“通天扶桑樹”縱橫樹枝宛如密集的道路,數萬條之多,因此給溟北枚與一幹長老的飛升帶來很大不便,足足飛了小半個時辰,繞穿過不知多少重阻隔,才堪堪抵達頂端。
穿過最後一重枝幹遮擋,眼前陡然豁然開朗,出現溟家溟北枚以及一幹長老麵前的赫然是神跡般的一副景象,“通天扶桑樹”方圓足足有數萬米的樹冠,圓如輪盤,並且一根根枝條彎曲生長,幾根、十幾根、幾十根之間,就交織勾勒成一枚完整神異的符文,而幾枚、十幾枚、上百枚這等完整符文再相互合攏,又形成一座巨大玄奧的符篆,最後所有符篆相互合並,就形成眼前這幅景象,化成一座巨大無朋、完全是天地生成的瑰奇——符陣。
一幹長老中一大半是第一次看到這幅景象,禁不住露出震驚欲絕的神色,懸浮在扶桑樹萬千枝條勾連形成的碩大樹冠符陣上空,身軀忍不住微微發抖,差點沒有失控掉落下去。
童子模樣的大長老見狀眉頭一皺,一聲咳嗽,率先向著樹冠符陣的邊緣飛掠而去,其餘一幹長老如夢初醒,慌忙跟隨其後,而有的長老還一臉驚訝不時回頭張望。
所有長老抵達符陣外圍,默不作聲,一臉緊張開始作壁上觀。最後一名兒子被殺,溟北枚徹底惱火,就要借助“通天扶桑樹”之能隔空萬裏將那小賊給徹底滅殺,如此一幕又如何能不看?而對於他們修為來說,也將有莫大裨益。
溟北枚端坐著“本命王座”,飄飛到巨大樹冠符陣正中,右手一拍扶手,“本命王座”的四腿,四條合抱粗細、遍布繁密符紋的樹藤蜿蜒探出,一下插入下方符陣內,整棵“通天扶桑樹”猛然一顫,巨大無比的樹冠符陣就此碧綠光芒蒸騰,運轉開來,隨之一股浩蕩宛如世間洪流般的力量慢慢滋生而出。
將“通天扶桑樹”幾十年的精華吸納體內,溟北枚就成為了“通天扶桑樹”的一部分,從而能夠將這座符陣給催動開來。
溟北枚麵沉如水,一聲清叱,一枚尺許見方靈光閃爍的玉牌祭出,伸出食指,一滴精血滲出,半空化成兩枚蝌蚪形血色文字,正是“千洛”兩字,落在玉牌之上。
玉牌一下變作血紅色,旋即整座樹冠符陣猛然運轉到巔峰,方圓數萬裏的天地元氣被瘋狂抽取而來,在樹冠上空直形成一團圓融融青碧雲團,而正中位置一條龍卷巨掛倒垂而下,直灌注進玉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