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要不,我們先趕回殿去,看看那廝到底再搞什麼鬼?眼下我們傾巢而出,戒律司空虛,這小子乘虛而入,就怕在家中搞三搞四,做出什麼有損我們戒律司聲譽、利益之事。”看出賈似道的為難,知道他剛剛誇下了海口,而今一接到金牌立即慫了,巴巴趕回戒律司,未免太多打自己的臉,梁縱上前一步,主動鋪了一個台階。
賈似道雙眉一挑,像是悚然驚醒般:“不錯,絕不能放任那廝在我們戒律司亂搞。立即返回。”
說著,賈似道再也坐不住,好像返回晚了一步,戒律司就將一下崩解,站起身,向殿外走去。
梁縱、數百名戒律衛也紛紛躍起,神色輕鬆,紛紛緊緊跟隨身後,顯然這金牌可以說正中他們要害,對他們所有人等都造成了極大的心理壓力。也是,按照戒律司律條,金牌發出,不能按期返回者,可是要以叛亂罪論處,那怕有賈似道與梁縱兩個高個子在前麵頂著,不可能全部處死他們,但想必日後也是絕對沒有好日子過。
溟無定與長史、司馬長笑容不改,將賈似道送出府去。看著一行人上了靈獸,很有幾分倉皇意味兒的狂衝向城門,衝出城去,趕返地京城,長史臉上笑容慢慢消失,撇嘴冷然道:“這賈似道,好像不是很靠譜啊,牛皮吹得挺大,但那小賊一道金牌,就將他嚇得差點當場尿下,看看這架勢,喪家犬般飛奔而回,哼,就怕回去,也不是那小子的對手。”
“指望著這廝的確不怎麼靠譜,而依靠別人,終究不如依靠自己,回頭速速將此事上報家主。”溟無定無疑對千洛鬼神不測的詭計、狠辣絕決的手段極為了解,眯著眼點頭道,“不過,這廝經我們蠱惑,終於與那小子公然對立了,接下來我們坐看好戲就是。而有這老家夥牽製,那小子想真正掌控戒律司,也需要一段時間,這便為我們爭取到了時機,可以再動用別的手段。哼,我溟家苦心經營十幾年,隻要這小子不能在最短時間內將我們溟家覆滅,我溟家可是有充足的手段、隱藏在暗處不知多少力量,慢慢與他玩。”
短短幾個時辰,從威勝城趕回地京城,未免根本不現實。但賈似道卻是毫不慌張,帶著戒律司一幹下屬先飛奔到最近的、有戒律司秘密據點的城池,然後通過城池內據點中設立的傳送符陣,返回地京城而來,——如此時間卻是綽綽有餘。
但在秘密據點內,激發符陣後,賈似道臉色變得大為難看,眼神真正有了一絲驚慌,就見符陣無論如何催發,就是與地京城“戒律司”內的符陣鏈接不上。
“大人,戒律司中符陣關閉了,根本無法直接返回。”據點的戒律衛一看便知究竟,叉手稟告道。
“距離地京城最近的,有秘密據點的城池,是那座?”賈似道咬牙道。
“翡辰城。”梁縱也急了。
“鏈接‘翡辰城。”賈似道幹脆道。
據點戒律衛感應到賈似道眼神中的煞氣,心驚肉跳,額頭一層層冷汗不斷滲出,手忙腳亂一陣催發,符陣終於白、青、烏三個光華交織騰起,形成一個巨大光柱,——鏈接成功了。
賈似道大喜,一騎當先,闖了進去。梁縱、數百名戒律衛也是臉色輕鬆,紛紛跟上。就在躍入符陣的一霎那,賈似道忽然醒悟:自接到第二麵“金牌”,自己立即動身,由威勝城趕來此地,然後轉到翡辰城,再飛奔回地京城‘戒律司’,滿打滿算,五個時辰剛剛好,——這小子,卻不是故意將戒律司符陣關閉,就是為了讓自己長途跋涉數個時辰?
“這孫子,真是太損了!早就聞知這小子陰險算計,想不到真個如此!”賈似道心頭恨恨不已,然而卻又有一絲隱隱的怯懼泛起,無疑千洛的不好對付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讓他有種強烈的事情脫離掌控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