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北摸摸她的頭,不無疼惜的說:“都怪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回去。”
“我長得不好看,身上又有了疤痕,沒人要我了……”藍爭嚶嚶而泣。
林越北抱起她,第一次發現藍爭這麼輕,在他懷裏如同受傷的小獸哀鳴不止,他不是隨便給承諾的人,但這一刻他認命般的說:“不會的,我要。”
急診科的護士不明白,這女孩明明傷得這麼重,失血過多差點把小命丟掉,從昏迷中醒來竟會一臉幸福的笑,笑得原本平凡無奇的臉龐像桃花一樣好看。
藍瑔趕到醫院,病房裏藍爭未打點滴的那隻手從白得刺眼的被子下伸出來,林越北就小心的握著,旁若無人般,他淡淡的向她述說了事情經過——隻是一部分。也就是從那一天開始,藍瑔感覺到了林越北有意無意的疏遠。
這一次藍爭沒有開口向她討,但結局一樣殊途同歸,藍瑔甚至認為,如果那天被色狼俘虜,拚死反抗然後被紮刀子的人是自己就好了。
有天藍爭說,她和林越北去郊外玩,玩累了枕著他的胳膊睡著了,夢見一種一花兩朵的植物:“姐,你說這世界上真有雙生花嗎?”天真麵孔一如既往的無辜討喜。
{眼見的真相可是真相}
暗無天日的高三藍瑔更有充足理由,順理成章的用題海淹沒自己。
拆遷區半堵圍牆旁邊,一瘦瘦小小的女孩把一張紙拿給滿頭金發的混混說:“我姐新換的手機號,QQ號,還有經常出沒的地點我已寫在上麵,條件都給你創造好,接下來就看你自己努不努力了。”
“唉,我說你幹嘛幫我啊?”藍爭聞言斜他一眼,廢話當然是因為你是一塊粘上了就不容易撕掉的超強效牛皮糖啊。
藍瑔無奈的把手機設置成靜音模式,可憐這老舊手機沒有拒接功能,一晚上都在遭受聶曉嵩病毒式甜言蜜語的襲擊,都不知道這新手機號如何泄露出去的。
這下總能睡個安穩覺了吧,藍瑔翻了個身,從虛掩的門縫看到妹妹還在挑燈夜讀,於是起來披了衣服到廚房去熱了一碗牛奶。
藍爭接過牛奶甜甜的說謝謝姐,桌上是層層疊疊已經做過的模擬卷,和演算得密密麻麻黑壓壓一片的草稿紙,藍瑔緩緩道:“我準備去打一段時間的工,掙我倆的學費,家裏的存款不會夠。”
“辛苦你了姐姐。”藍爭嘴巴說著,手還在刷刷的寫單詞:“嗯,就等老師通知你參加保送的考察和考試了,你一定沒問題。再說學校裏有風吹草動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我就是你安插在學校的‘臥底’,放心啦。”
藍瑔是市級三好學生和優秀幹部,在班裏成績最好最努力,家庭條件又比較困難,保送到重點大學的資格是關愛她的班主任積極爭取的結果,感動的同時,高考帶來的壓力驟減。
憑借自身優秀的外形條件藍瑔做起了平麵模特,她青春靚麗鏡頭感也好,加之人又和善,薪水尚好。她琢磨工作兩月,和妹妹第一年的學費就差不離了。
一天下班不巧碰上聶曉嵩,轉身繞道走已經來不及,他涎著臉問藍瑔為什麼不接她電話,藍瑔隻想脫身胡亂應付說和根本沒接到,聶曉嵩可能想到滔滔如江水的深情表白都不知流向了誰的手機,黑了臉:“X的我就知道藍爭不會這麼好心,死女人敢耍我,活膩煩了你!”
黃毛氣急敗壞的走了,藍瑔難以置信的掏掏自己耳朵,我沒聽錯吧?藍爭?
{被推翻和要坍塌的相親相愛}
“藍爭,我問你個事……”可到嘴邊的話又回頭咽肚子裏了,“我是說你手頭錢夠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