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節 謊言與信任——讓心做主(1 / 3)

世上有許多事,其實沒那麼複雜,不用非得學了微積分、辯證法才能弄清楚,因為人類的大腦經過了幾十萬年的演化,已形成了複雜的反應本能,隻要他能控製住自己的貪婪、急躁等負麵心理,就不會輕易犯低級錯誤。

這正如弗羅姆在《健全的社會》一書裏所說的那樣:“事實上,人創造了他自己。但是,正像他隻能按照自然物質的性質來改造和改變自然界一樣,他也隻能按人的本性來改造和改變他自己。”

所謂人的本性,說白了,其實還是支撐我們人類從蠻荒愚昧演化成文明社會的那些核心動力:仁、義、禮、智、信。隻有堅持這些,我們才能戰勝謊言,看清種種浮華假相,找到人與事的本真麵目,過上問心無愧、怡然自得的美好生活。

當然,要想戰勝謊言,對我們的心理素質要求是極高的,因為謊言太有誘惑力,像毒品一樣,雖然侵蝕著我們的精神,卻讓我們的肉體無比受用。

近幾年,我在做培訓的過程中,許多學員總是向我說這樣的玩笑話:

“被假話騙了,還有一段時間會生活在歡樂中,可如果聽了真話,可能會痛苦一輩子,與其這樣,還不如選擇被騙!”

此時,我總是這樣問他們:

“你們有沒有想過這樣一個問題,被騙後,你得到的感情或愛都是虛假的,當有一天你發現,別人享受的感情是那般真摯動人時,你會有一種極可怕的挫敗感,你所要承受的不是一般的痛苦,而是心能量被全部耗掉。這麼殘酷的結局,你能承受得了嗎?”

其實,我這不是在嚇唬大家,而是因為這些年我見到了太多類似的慘劇。這些例子中,有個人的情感問題,也有企業管理層和員工之間的關係處理問題。

我遇見過一家上海企業,為了利潤,企業主不僅騙消費者、經銷商,甚至騙自己的員工。他們每年都對員工許下各種承諾,諸如優秀員工出國旅遊,銷售冠軍工資翻番,核心高層分股,辦上海當地戶口,等等。

最終這些承諾幾乎都打了水漂,但企業的高層管理並沒有覺得此事有什麼不妥。在他們看來,導致承諾落空的都是一些“天災”,非人力能扭轉。最終,員工們對企業失去了信心,核心人才全部跳槽和自己創業,公司也因管理失控而滑向破產深淵。

其實這些人還沒有弄明白這樣一個簡單的道理:世上有許多路,看似光明平坦,其實卻險象叢生;有些路,看似雜草叢生,卻是通往快樂與幸福的陽光之旅。在人生的關鍵時刻,我們要聽從心的選擇,走那條雜草叢生但卻沒有謊言的路。

連續案例 5幸運天使

轉眼兩個月過去了,我的身體慢慢恢複過來。這兩個月,我也沒上幾天班,加之又花了一大筆醫藥費,經濟狀況一下跌到了深穀。

可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沒幾天,母親那邊又攤上了事:她去雜貨鋪拉東西時,不小心摔倒,腿骨骨折。這一摔不要緊,又把她心髒的老病勾了出來。

我趕回老家,母親見了我,馬上讓我代她辦出院手續,說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在家歇幾天就好了。

我一打聽才知道,母親的腿和心髒都需要做手術,加起來要花七萬多,這筆錢對母親來說,簡直是個天文數字,怪不得她不想住院。

母親在一家風雨飄搖的國企工作,在我上初中那年又下了崗,之後她在集貿市場開了個雜貨鋪,勉強糊口。因為生意一直不好,除去供我上學的花銷,她手裏根本也沒攢下錢。這樣一來,籌錢的重任全壓在了我一個人頭上。

林菲特別夠意思,聽說此事後,把手頭僅有的一萬元全借給了我,又從親戚那幫我借了一萬元。本來她手裏是有點錢的,可她剛結完婚,錢都用在買房上了。鵬飛老婆管得嚴,拿不出多少錢,好在林菲對他不停地“威逼利誘”,他總算把自己藏的一萬元私房錢全借給了我。加上我自己僅有的一點積蓄和信用卡透支的錢,也隻籌到了四萬元,家裏的幾個窮親戚朋友也湊了一萬元,可剩下的二萬元,我卻無論如何也湊不到了,林菲想讓我問下於堅,我說:

“他自己還病著,說不定也在借錢呢,況且,我們畢竟已分手了。”

正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老沙突然來到我們縣城,他說他正好到成都出差,想到離我家很近,就趕過來了。老沙得知我的情況,馬上借了我三萬元,說餘下的一萬元給我媽買補品。

此時,我忽然覺得老沙的臂膀是那麼堅實有力。

出院後,母親不停地追問我和於堅的事。我知道,母親比較喜歡於堅,她見過老沙,對他印象不是很好。她說,她一看老沙的眼神就知他並不是真心喜歡我,隻是拿我尋刺激而已。聽說這次手術借了他的錢,母親心裏一直十分鬱悶,天天張羅著要賣房還錢。

可通過這件事,我不得不開始重新審視自己和於堅的關係。我們倆家境都不好,父母又都老了,還一身的病,他守著那個不穩定的生意,怎麼能養家呢。我真的不想再走母親的老路,靠自己瘦弱的肩膀養活一家人。

當然我也知道,老沙對我的感情遠不及於堅,但對於他那個年齡的男人,我也不奢求他非要給我什麼轟轟烈烈的愛情,隻要能給我必要的安全感和一個穩定的家,餘下的就免了——愛無論有多深,一涉及柴米油鹽也容易變質,我父母就是最好的例子。

當年,我父母生活在一個工廠大院裏,從小青梅竹馬,感情特別深。

可結婚後,好強的父親在單位裏得罪了一個領導的親戚,一直受排擠打壓,鬱鬱不得誌的父親心理壓力特別大,開始染上了酗酒的惡習。當時,家裏上有老、下有小,本來日子就緊巴巴,父親酗酒後,日子就更難了,兩人經常因為花錢的事情吵架。

我上小學的時候,父親得了肝硬化。他去世前,拉著母親的手說:“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將來別讓小馨再找我這樣窩囊的男人……”

想想父親當年的話,我更加堅定和於堅徹底了斷的決心。作為一個女人,還有另外一個更好的更容易獲得幸福的活法——做強硬男人背後的女人。老沙經曆了半生的拚搏,一切該有的都有了,如果我跟他,隻需要扮演好女主人的角色就可以了。這些年,在北京拚殺得特別累,我很想找一個安靜一點的港灣,避一下風雨。

林菲得知我和老沙確定關係的消息後,馬上風風火火地趕來質問我:“上次咱們不是商量得好好的,你怎麼說變卦就變卦呢?於堅昨天還給我打電話,說他的病快好了,很快就回北京。”

我木然地說:“其實我也不全是因為於堅沒有經濟實力,我隻是不喜歡他做事那種頑固不化的性格。他總做那些沒譜的事,總也安定不下來。我都等了他三年了,他的事業不進反退,我自己也一塌糊塗。年齡不饒人,我無法變得像原來那麼自信了,已開始擔憂自己的將來了。現在,一進公司我就後怕,總覺得周圍的人都在騙我,暗中要害我,我想要一種安全感,可這些於堅不能給我,隻有老沙能做到。我真的等不及了!”

林菲摸摸我的頭說:“你是不是病得失憶了,你親自對我說過的,男人在年輕的時候就要努力闖一下,這樣,即使闖不出名堂,到老了的時候也不後悔。還有,你不是說過,你對老沙是沒有感覺的,你隻是把他當成一個長輩?”

我說:“可經曆了這次城市策劃項目失敗的事情後,我對老沙的看法變了。在我最困難的時候,還是老沙能衝上來幫我,而於堅,也隻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林菲說:“你是在騙自己,因為需要才去愛一個人,這樣做是長久不了的。你對於堅是有感情的,他還年輕,有的是機會,你何必那麼心急呢?”

我走到陽台,拿起桌子上老沙送的花,小心地修剪著枝葉,然後插到水晶花瓶裏,邊欣賞邊對林菲說:“我一直夢想著有這樣的生活,可以每天坐在溫暖的陽台上,慵懶地做一盆插花。這一刻,我覺得自己活得特別真實。”

林菲說:“可是你不能天天在這裏插花呀,你要麵對老沙,還有他的孩子。等過上十年,你風華正茂的時候,他都快六十歲了,你要像保姆一樣每天伺候他……還有,他能和你結婚嗎,你不是說他還有一個處了好幾年的女朋友嗎?”

我說:“做什麼事情,總是要有付出才有回報的,不可能所有的好處都讓我們自己占了,先試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林菲被我說得愣住了,想了半天卻不知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