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蘭西的屠夫?什麼奇怪的名字……嘔……”結月付喪酒量不行啊,才喝了半箱就吐了,看起來他不適合喝酒什麼的。
那人很善意的等了結月付喪,從這點上,就能看出他的彬彬有禮,有教養,不是一般的煙土販子,更流露出一種讀書人的氣質,雖然在嘔吐,但並不耽誤結月付喪觀察這個人。
終於吐完了,結月付喪換換站起身來,問道:
“咳咳咳,您好,在下……咳咳咳!結月,付喪,如你所見,是個日本人,而且是軍官。”
結月付喪清楚的看見,那個拿著煙杆的人,聽到這句話時,不動聲色的給下屬使了個眼色,其熟練程度,幾乎瞞過了清坊,但是還是被結月付喪看見了。
“怎麼了?您有什麼事嗎?”反正一想到他瞞不過自己,結月付喪也就升起了逗逗他的心思,但是一般來說,一個年輕人會有這種心思,大概是很奇怪的事情吧。
“啊,沒事,我隻是在想您的稱呼的問題,很難解決呢,這件事,忘了說了,鄙人姓淩,名為淩雲,字元山,多多指教了。”說完,還脫帽鞠了個躬,這動作在結月付喪看來是滑稽無比,因為他還不知道,今天不管他願不願意,這筆交易都做定了。
“對了,您是怎麼知道那件事的?”那件事自然指的就是屠了整個法國巡捕房的事,這裏是英租界,雖然傳播的比較快,可也沒有半個小時就人盡皆知的地步,現在頂多就是,法國領事正在和英國領事談而已。
“嘿嘿嘿,幹我們這行的,都有自己的情報網,不過這些就不太方便說了。跟我來,談判的地方在這邊。”
順著淩雲手指的地方看去,結月付喪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破敗老房子的右側,有著一個像馬棚一樣的地方,他怎麼也不敢相信,他們要在這種地方談判。
“你是在騙我嗎,淩雲?我們就在這種地方談判?!”
“結月先生,請你不要動怒,我覺得以我們的身份,這種地方就足夠了,不需要去多豪華的地方,不是嗎?小陳,去吧結月先生的煙土搬過來。”
結月付喪一驚,他竟然被人牽著鼻子走了!這個淩雲,能將他在不知不覺中繞進去,還能用眼色引起自己懷疑,實則偷偷叫人開鎖。
這淩雲,真是個人才。
“居然能搶到這麼多,看起來那些法租界巡捕應該是被殺幹淨了,血跡倒是一點沒有,質量也不算太差,不錯嘛,結月先生,一千三百大洋一箱,賣不賣?”
這淩雲的手指上,有一種常年接觸植物,尤其是把新鮮植物碾出汁液的痕跡,看起來,這人不但會做生意,還會算計,對於化學和提煉煙土方麵,應該也是知道不少,真是個人才。
隻可惜用錯了地方,結月付喪不禁為這個國家的軍事院校感到悲哀,如此一個奇才,沒有被發現,真是這個國家最大的不幸。
“淩雲,你要不要幫我辦事?”
淩雲愣了一下,然後又恢複了常態。
“對不起了,結月先生,我還沒有到那種地步,為日本人辦事的地步,雖然我是開煙館的吧,但是幹這種事還不至於,我不缺這點錢。”
“哼,隨你便,但是每箱煙土一定要一千五百大洋一箱,成交?”
“這……好吧,成……交!”
愉快的提著幾箱大洋和搜刮來的東西,結月付喪哼著沒人聽懂的日本民謠,一路步行出了英租界,來到了公共租界,可剛一出英租界,結月付喪和清坊的腦袋就被幾把手槍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