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密碼?”簡愛睜大了眼睛問,她聽不懂。
“中國有句古語,叫做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就是這個道理。”馬婭說。
“那不讀書不寫字不就成了廢人了嗎?難道就是要廢掉她的天才嗎?”簡愛不解。
“既然是天才,就要讓她自由成長,不要打擾她。而那些天才教育給予她的隻能是一係列的實驗,最後把她變成一個活機器人,導致她迅速毀掉。”“我們怎麼辦?”簡愛著急了。“讓她玩,我們創造各種條件讓她開心地玩,順從她的意誌,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隻管在旁邊關注著她,記錄下她的言行舉止,這就是最好的天才教育。”馬婭說。“我建議,由您帶著她周遊世界。從中國開始……”“是個好主意,打電話征求一下白楊的意見。”簡愛說。
白楊同意,並且說這也正是他思考的問題。
白楊迅速崛起,成為中國新一代軍人的偶像。他的和平軍事思想為中國快速發展起來的市場經濟奠定了值得信賴的基礎。他再也沒有回英國,隻是在網絡上和妻子女兒建立了一個每天準時問候的溫馨和睦的家庭。他盡職盡責地做一個好父親,和女兒聊天、遊戲、問候早安和晚安,為女兒做熱氣騰騰的中國菜,隻要女兒喜歡,就會通過皇家酒店,很快送到女兒的餐桌上。
馬諾答應,要包一架飛機,帶著全家人一起回來參加子昂和尖尖的婚禮。這是相隔了三年之後,這個國際化友誼大家庭的一次大聚會。
子昂崇拜貝聿銘的建築風格,他為爺爺建造的城堡就是貝式風格。與其說是城堡不如說是宮殿更加合適,因為它的舒適透明暢快淋漓。當馬婭從飛機上俯瞰時,驚奇地發現是一朵雪白的玫瑰花,這一點連設計師子昂先生也不知道。
婚禮就在晶瑩剔透的宮殿中舉行,身穿中國式結婚禮服的兩位新人洋溢著幸福,婚禮儀式按照中國古老的傳統進行,新郎新娘的長輩坐在正位上要接受新人的拜禮。因此,爺爺奶奶、白楊朱玉、一諾和妻子,這幾位家長身穿絲綢唐裝,正襟危坐地擺在前麵,等待著司儀的指揮。
嘉賓席上,簡愛和外婆的中間坐著馬婭和白玫瑰,馬諾和馬蘭恩恩愛愛地坐在外婆的旁邊,維納斯和馬沙則幸福洋溢地坐在簡愛的身邊。
台上的兩位做了總經理的夫人們濃妝豔抹,顯得格外的出眾,她們的潛力在作為主角的工作中得到了充分的發揮,在尊敬與自尊中她們變得優雅起來,人也年輕漂亮了。因此在公眾場合她們的自我感覺非常好,得意洋洋,稍稍的有了點戲過。
台上的兩位父親卻都不是那麼自在,他們對視著嘉賓時,都感到呼吸緊促胸悶氣短。馬婭高貴而優雅地坐在那裏漠視著空間,歲月讓她在成熟中變得更加漂亮,柔軟光亮的栗金色長發在頭頂上挽了一個很時尚的發髻,垂下來的發卷隨著微風在瓷白的臉蛋上俏皮地嫵媚著,碧藍色的眼睛越發的湛藍深陷,就像夏日的愛琴海,雪白高傲的脖頸長長的彎曲著沒有一線皺紋,她的俄羅斯血統隨著環境的改變讓她完全的變成了一個歐洲女郎,沒有一點亞洲女人的痕跡。她身著價值昂貴的禮服,不僅耀眼閃亮還透著誘人的幽香,她的美麗咄咄逼人,她的魅力傾國傾城,人們不敢靠近她,又不舍地仰視著。
她生命中的兩個男人坐在自己的妻子身邊看著可望而不可及的愛人,體會著人生的無奈和折磨。他們的身邊緊緊地跟隨著深愛著他們的妻子,連單獨說話的機會都沒有,隻能各自舉著酒杯,把心領神會的語言全都融進會說話的酒中,借著酒的囈語胡亂地說幾句似乎聰明的雙關語,把錐心剜骨的痛苦化作杯幌交錯的單音符——幹杯——“脆!”
馬婭女王般的氣質和仰人鼻息的威望將她神話成一團燦爛輝煌的光,人們看不見這團光中的瑕疵,反而會把瑕疵看做寶石,這就是偶像的魅力。馬婭心裏有傷而且舊傷複發在流血,她隻能用微笑去平複自己的痛苦。
馬婭的工作太忙了。婚禮之後她就要帶著外婆和馬蘭回莊園。爺爺奶奶為她在宮殿中舉辦了一場氣勢恢弘的雞尾酒舞會。
爺爺和奶奶麵對著馬婭淚眼漣漣,“謝謝你給阿楊的愛,你給了他後半生的勇氣和精彩。小玫瑰太可愛了,一想到再過幾天她就要離開我們,我這心裏就像刀絞似的難受。當然,這隻是說說,我們不會做任何她不願意的事情,我們太愛她也太愛你了。”奶奶說。
“我知道,謝謝爸爸媽媽。”馬婭這樣稱呼著。“我生命中的第一個也是我真正愛著的男人是白楊。可是,我們無緣,今生我與婚姻無緣,我注定了要和天空打交道。我會想念你們。”
她們邊說話邊看著熱鬧的大廳,燈光在三十多萬塊玻璃的折射下如魔幻般閃爍著綺光魅影,朱玉以女主人的身份來來往往地招呼著眾人,她很甜美。她非常幸福,因為她忘記了所有的過去,忘得幹幹淨淨,就好像她從來沒有活過。
她沒有曆史的記憶,她沒有曆史,她隻能記得當天的事情,在工作當中需要記住的事情有一個電子記事器會幫助她,比她自己記憶要好出一萬倍,這是馬婭專門為她定製的。
除了雞尾酒會上的幹杯,馬婭沒有和任何一個男人單獨接觸,第二天,她就愉快地和每一個人擁抱告別了。朱玉幸福地對白楊說,“馬婭妹妹身上有一種很奇怪的香味,我差一點就飛起來了。”她說出了每一個人的感覺。
維納斯是第一次回國。馬沙做出了一個細密的計劃,他在寶馬特製了一台豪華旅行房車,空運過來,要在維納斯去俄羅斯上學之前的這段時間,帶著她好好遊曆祖國的山山水水,“雖然你出生在英國,但是你有四分之三的中國血統,你要熟悉中國,這對你將來的事業一定有用。我要帶著你去爬幾座名山大川,去泰山看日出,到曲阜,孔子的故鄉拜祖,這都是你朝思暮想的……”馬沙挽著維納斯的臂膀走在爺爺莊園的小路上,溫婉地對著維納斯的耳鬢說。維納斯頭發的蘭香調皮地撩撥著他的鼻翼,他一米八七維納斯一米七八,兩個人就好像下凡的一對神仙,在山清水秀的田野間漫步,好一幅羅曼蒂克的風景畫。
一諾作為父親和馬沙長談了一夜,他們把北京定為最後一站,一諾和馬諾成了親家,兩人更加的變成了一人。他們心心相印,息息相通,一同定下日子,在馬諾的豪華酒店為女兒女婿的訂婚補辦一桌酒席。
酒席宴上,他們邀請了白楊。一對準新人沉浸在自己的新世界中,三個男人借酒澆愁,當晚他們全都醉了,醉得全都說胡話了。最後隻剩下了一個清晰的單詞:馬婭。
白玫瑰沒有維納斯的熱情,她有著非同一般的具有親和力的沉靜,就像一朵靜靜開放的白玫瑰,有著海納百川的容量和大度。人見人愛卻無人敢摘,在莊園的那些日子裏,她的小手一邊拉著爺爺一邊拽著奶奶,隻要是爺爺奶奶高興,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她從不詢問,從不煩惱,甚至從來都不遲到,隻要別人高興。她所走過的地方都留下了一片“嘖嘖”讚美聲,人們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語言能夠不形容她是一個小天使。
維納斯用了二個月的時間,超出計劃的遊曆了著名的山川大河,她覺得自己又長高了,好像站在高高的山頂,看以前的高山變成了平川,真是舒暢!她和馬沙約定利用一個假期攀登喜馬拉雅山,馬沙對她從來就是言聽計從。
在中俄關係最敏感的時期,一諾以外交部副部長的身份出任了中國駐俄羅斯大使館的大使,和維納斯一起踏上了俄羅斯這塊神奇的土地。下飛機後,維納斯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多麼美麗的家園,多麼偉大的民族,空氣裏帶著火藥味,太陽出來就會消散。啊,這裏才是我的家。”她就像在舞台上演出《哈姆雷特》似的,自顧自地說著,觀眾隻能不懂裝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