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紅頑強地再打,手機通了。於紅問,你為什麼關機?對方搪塞說,我在吃飯,吃飯時我從來不開機。於紅再問,你為什麼欺騙我?對方大聲說,於紅,我什麼時候對你說過假話。於紅說,你想吃那五百五十萬的獨食吧,胃口不小?對方說,你聽誰說的,我瘋了,你怎麼連人格都不相信我了。強在你身邊嗎,讓他接電話。於紅把手機給強,對手吼著,你是男人嗎,你怎麼會懷疑我騙你。不就是一個業務章嗎,我下午已經傳真過去一個公司的章。強找不到話題說,僵住了。郭慶良接過電話,急切地問,我是郭慶良,看見我們公證處的人了嗎?你和張早強是什麼關係?你有什麼企圖?對手冷笑著,我不和你這小人說話,我也不認識你,就算認識你也不想和你交往。你不要拿張早強的眼光看我,我不是他那種壞人。完後,手機關上了。
幾個人麵麵相覷。
強說,這小子嘴還那麼硬。郭慶良眨著眼睛,我估計這筆買賣你做不成了,但不敢保證他就是欺騙你。強問於紅,你的判斷呢?於紅站起來,我的判斷就是我周圍都是一群壞人。
郭慶良擺擺手,強啊,你們和台陽市房地產公司草簽合同時,就沒留個心眼兒。比如說,找老板要個名片啊什麼的?強從口袋裏拿出名片,遞給郭慶良,給了,我也給他打過電話聯係過,我也在生意場混過這麼多年了,倒是一切正常。他就是總催我把保證金彙去,說,不彙保證金說明我們這方沒誠意。郭慶良翻著名片,終於看到這個對手的大名,鄭重,台陽房地產公司董事長兼總經理。郭慶良接過名片,嘲笑著,鄭重,看這名字顯得挺象那麼回事,問題就是他鄭重不鄭重。
郭慶良瞄了於紅一眼,於紅黯然神傷。於紅和鄭重在床上瘋狂做愛時,鄭重信誓旦旦說,我這人就是不會撒謊。於紅摸著他的胸脯說,你發誓不會拋棄我。鄭重舉起右手說,我發誓,我要拋棄你將是我的末日。於紅動情了,說,你是愛錢是愛我?鄭重笑了,怎麼所有女人都愛問這個庸俗的問題。於紅說,我就庸俗。鄭重說,我愛錢,但隻有我賺到錢,你才會更愛我。於紅為鄭重這句話難過許久,任憑鄭重百般勸解。
強讚賞地說,鄭經理這人太有經驗了,簽合同前,他拉著我和我們公司的副總到飯店吃飯,吃龍蝦,喝紅酒。然後唱了一痛卡拉ok,一邊唱一邊海聊。鄭重這人知道東西很多,他能用日語和英語唱歌,唱到半夜,回到賓館,又接著喝酒。轉天,我們都暈乎乎地簽著合同,可鄭經理卻精神抖擻,對我們公司的情況了如指掌,甚至財務誰管,工地誰抓,都張嘴就來,弄得我們目瞪口呆。等鄭經理走了,我們才明白過來,那天半夜喝酒時,全是我們副總告訴他的。於紅插話,他在美國和日本的公司都呆過一陣子。強說,這小子沒把美國人的規矩學來,倒把中國人的規矩也破壞了。
郭慶良思索著說,越這樣,我越覺得裏麵不對。他既然這麼精明和內行,為什麼蓋業務章,很顯然是個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