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王玉劍在接近常道一刹那間發狠,下意識地加大油門。這種瘋狂的速度,此時如果閃開,常道身後的男孩必然會撞得粉碎。
常道心中一冷,身影一閃加速,抓起男孩一個太極旋轉滑到一邊,速度達到極致一片虛影。
咣!轟!
奔馳車一頭撞在鐵皮牌子上,用力過猛卡在角鐵中間,諾大的廣告牌上狼蟲野獸圖案包圍了車身甚是慘烈血腥,眼見車已經廢了,王玉劍被飛起的車窗玻璃碎片擊中,鮮血不斷從變形的車門縫中淌出來。
“我靠!這麼快就掛了。”男孩呆了一下從常道懷中掙脫,一付不以為然的樣。
小小年紀居然這麼談定,常道搖了搖頭歎口氣,不知這個人渣死了沒有。這時,走過的人不時對他們指指點點,有人拿著手機報著地址好象在報警。
“一會誰能給我證明一下,是這個司機想撞我的?”常道環顧四周沒人搭理,一片冰冷的目光,一些人看出車主身份不言語,大多數人即使看到了真相也選擇事不關已明哲保身。常道想了想殺人不過頭點地,即然王玉劍已經自裁謝罪了還是拔打了120叫救護車吧。
“你還我足球。”男孩絲毫沒有因為血腥場麵而忘記足球的事。
常道盡力擠著笑臉,本想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看來是不行了。
“對不起啊!等我有錢再給你買個吧,哪啥,哥今天真沒錢了。要不把這個手機賠你吧。”聽了這麼高分貝的尖叫,常道慌忙一手捂住耳朵,一手遞上手機。
“不行,我又不認識你,誰知道你什麼時間有錢,你這破手機一看就不值錢,再說你用它打了120,我拿它別人還以為我害死那司機的,要不你把球撈回來。不然一會警察來了,我就說是你害死了那個司機”男孩望著在遠處海麵上起伏的足球一聲比一聲高地叫嚷著。
“停!停!我撈,我撈還不行嗎,你別喊了。”
常道心虛地走到海岸邊,脫下上衣長褲放在地上。反正錢包裏也沒錢,破手機也沒人要。常道回頭看著怒氣衝衝跟過來的男孩說:“這身衣服現在是我唯一的財產了,麻煩你幫我看好啊,我下去幫你撈。哎,可憐我遊泳技術實在太爛,萬一掛了,那個一會麻煩你給做個證明,這個司機可不是好人噢,他想用車撞死我。”
望著防波堤下的黑色的波浪,常道也沒看明白是漲潮還是退潮,這片黃海是中國東部大海,每日潮起潮落非常壯觀,下意識的看向天海交界處,那裏居然烏雲翻卷,一道道金色的閃電劃過。
這閃電怎麼這麼怪?常道心下疑惑不解,寞然他想起太極師傅的話大劫將至,難道今天老天真要逼死人嗎?
“快點啊,球要飄遠了!”男孩尖利的嗓子如汽笛轟鳴。
好象被一列高鐵火車撞下海岸,隻著紅色短褲的常道一縱身跌到海中,又下意識地向著遠方的足球遊去。
“媽的,真冷啊,好人不好當啊。”在海水中奮力地揮了兩下手臂,常道突然意識到自己有點可憐。
常道把頭盡量浮出海麵,在海水中努力向水麵看去,才發現足球怎麼這麼遠,目測至少二百米。
海邊的人都知道,春天的海是多麼冷酷,如女妖般喜怒無常。
此時,常道奮力地向前遊去,波浪披頭而下,突然覺得眼前閃過女友花小梅幽怨的目光,聽到哥哥聲嘶力竭的哭聲,一刹那間赤身裸體常道感覺自己是如此弱小,在波濤中起伏不定。
“媽的,我難道真是這麼菜,一個二逼富二代都能追殺我,連一個落水的足球都能折磨我?”常道在心中一遍遍地問著自己,發狠地向前擊著浪花。心中忍不住的恨意,恨那個足球,恨那個撞了嫂子玩失蹤的司機,恨自己身無分文,恨自己可憐的良知,恨那個作死的王玉劍,周身漸漸發熱。
“那小子的紅褲衩還挺霸氣,這麼猛的海浪都蓋不住。”
此時,常道周身的顏色達到驚人的紅色,那是一個人的怒氣達到極點的樣子。可遠處的人看到在波濤中出沒渾身赤紅的常道隻當是他的紅褲衩起伏不定。
“這麼個****,給這孩子一點錢就得了,這時間跳海裏玩命啊,這得多冷多危險啊。”
“就是,一個足球也就值一百元啊,現在跳海救球等於送命,太不值得了。那邊****司機往鐵皮牌子上撞死了,這邊再有人跳海自盡就有樂子了”
人們在海堤上議論紛紛,看著越漲越高的海浪指指點點,眼見那紅褲衩被波濤吞了又吐出,十分凶險,到後來居然沒了蹤影。
忽然,港口方向突然衝出一條快艇,這艘快艇上站著三個人,其中一個赫然是王玉劍,隻見渾身纏著紗布的王玉劍被兩個黑衣保鏢一左一右扶持著,一雙血紅的眼睛向海麵尋找著。王玉劍因身上的疼痛變得更瘋狂,剛才救護車和保鏢找到他後簡單包紮就調來附近的快艇,立刻追擊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