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車技很好的人為什麼隻在大路上才能騎?”摩爾福斯有些不耐煩,“噢,什麼聲音?”
有人敲門,賀克斯塔布爾博士走了進來。
他激動地喊道:“我們終於找到了一個線索,我們起碼知道孩子走過的路徑了。這是他的帽子。”說著他遞過手裏的藍帽子。
“在什麼地方揀到的?”
“一輛企圖逃跑的吉普賽人的大篷車上,他們在荒原上宿過營。”
“他們是怎麼說的?”
“說是周二早上在荒原上撿到的。”
博士走了以後,福爾摩斯說:“很好!這證明了我推測的正確性,華生,你看!有一條水道橫穿荒原。有的地方漸漸變寬成了沼澤,尤其是在公爵府和學校之間的一片地區。天氣幹燥,隻能從此下手,明早我倆試試看。”
第二天天剛亮,福爾摩斯就來到我的床邊。他早已穿好了衣服,並且看得出已經出去過了。
他說:“我已經看過了草地和自行車棚,還到蕭崗走了一趟。”
他神采奕奕,一派大展宏圖的樣子。
但事情進展得並不像料想的那樣順利,我們看不到那個孩子的,或者是那個德國人留有的一點兒痕跡。而隻有羊群的痕跡,還有另外一、二英裏外牛的腳印。
他麵色憂鬱說:“我們再往前走一下。看!快來,這是什麼?”
一條很窄的小路上,出現自行車的軌跡。
我喊起來:“我們終於找到了!”
可我的同伴搖著頭,是一種很迷惑的神情。
他說:“但它不一定就是我們要找的那輛自行車。噢,肯定不是!這種輪胎是鄧洛普牌子的,外胎是加厚的。但德語教師黑底格的車是帕爾默牌的,有條狀花紋樹。”
“有可能是那個孩子的?”
“有這種可能,不過我們不能證明那個孩子確實有車。看,顯然自行車就是從學校那邊騎來的。”
“難道沒有騎向學校的可能嗎?”
“不,不,我親愛的華生。承擔重量的後輪壓出的軌跡相對較深。從這兩條痕跡我們可以斷定車肯定是從學校來的了。”
我們又返回去,走了幾百碼後,在一塊沼澤地上,自行車的軌跡就不見了。沿著小路繼續走了一段,自行車的軌跡又有了,可是牛蹄的痕跡差點兒全部抹掉它們。再往前也沒有車胎痕跡,那是一條一直通向學校後麵蕭崗小樹林的小道。車子就是從小樹林騎過來的。福爾摩斯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冥思苦想。
一會兒後他說:“有一種可能,這個狡猾的人,換了自行車外胎,我們先不考慮它,繼續檢查那塊濕地。”
剛走一會兒帕爾默輪胎的痕跡出現了,他高興地喊出聲來。
“這肯定就是黑底格先生了!”
“祝賀你。”
我們繼續向前走,果不出所料。車胎的軌跡時隱時現。
福爾摩斯說:“騎車人肯定是在加速前進,前後輪一樣深。呀!他摔倒了。”
他拿給我看一束被壓壞的金雀花,上麵沾滿紫紅色的汙點,而且小道的石南草上也沾滿了血點。
福爾摩斯說:“他受傷摔倒了,接著站了起來,繼續騎。但是卻沒有另一輛車的痕跡,另一邊的小道上隻有牛羊的蹄痕,沒有別的人的腳印。”
我們繼續向前走,不一會兒,就看到車胎在小道上突然打彎的軌跡。前麵,有發光的東西。我們跑過去,是帕爾默牌的自行車,有一隻腳蹬子彎了,車前部是一道道血痕。有一隻鞋露在了矮樹叢另一邊的外麵。我們看見這位可憐的騎車人就躺在那兒。他身材高大,滿麵胡須,戴著一副一個鏡片不見了的眼鏡。部分顱骨粉碎,他沒穿襪子,裏麵穿著睡覺時才穿的襯衣,這就是德語教師黑底格。
福爾摩斯檢查了屍體,然後他坐下來默默地想了一會兒。他皺起的眉頭表明:他認為這具屍體對我們的調查毫無意義。
半晌他才說:“雖然有些困難,我們還是應該繼續調查。另外我們必須將這件事報告給警察,讓他們看護好這個不幸之人的屍體。”
“我可以替你把便條送回去。”
“我更需要你的陪同和協助,啊,你看!那個人在挖泥煤。讓他去找警察。”
福爾摩斯讓這個受驚嚇的農民,把一張便條送給賀克斯塔布爾博士。
接著他說:“朋友,到現在為止,我們獲得了兩個線索,一個是安裝著帕默牌輪胎的自行車,及由此獲得的剛才發現的情況。另一個線索是那輛有登洛普牌加厚輪胎的自行車。至於這個線索,我們還不好充分斷定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