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的夾子襯著軟木,以防壓痛鼻子。這一塊軟木是褪了色的,而且有些磨損,然而另一塊軟木卻是新的。也就是說這邊有一塊是掉過的,又換了新的。那邊舊的,裝上去也不過是幾個月的事,同時這兩塊軟木是完全相同的,所以我可以斷定她去過同一家眼鏡店兩次。”
霍普金羨慕地說:“您的解釋真是妙極了,我的手中掌握了全部的證據,但還是無能為力。不過我也想過要到各家眼鏡店去看看的。”
“你當然應該去,你還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說完了,可能還是你知道的多一些。那些在那條大路上的和火車站上出現過的人,我們都已經詳細地盤查過了。我們什麼情況也沒有得到。更讓人難以理解的是這個凶手做案的目的,到底是為什麼。”
“啊,在這個問題上,我可沒有辦法來幫助你。是否需要我們明天去看看呢?”
“如果能勞您大駕前去幫助調查的話,真是太感謝了,早上六點鍾有從查理十字街開往凱瑟姆的火車,大約八九點就可以到那兒了。”
“那麼我們就坐這趟火車去好了。這個案子確實很令我感興趣,我願意去調查一下。”
次日早晨,風停了。我們在經過了一段令人厭倦的旅程後,在離凱瑟姆幾英裏遠的一個火車站下了車。在等馬車時,我們急急忙忙吃了一點兒早飯,所以一到現場我們就開始工作了。一位警察在花園的大門口等候著我們。
“威爾遜先生,有什麼新情況出現嗎?”
“沒有,先生。”
“有沒有人來報告說看見過陌生人。”
“沒有,昨天火車站裏沒有一個陌生人進出。”
“你問過旅店和其它一些住宿的地方了嗎?”
“問過了,但是,找不到一個與這件案子有關係的人。”
“福爾摩斯先生,這就是我說的那條小道,我保證昨天這條小道上是沒有足跡的。”
“草地上發現的足跡在小道的哪一邊?”
“先生,就位於小道和花壇之間很窄的邊緣上,現在已經無法看到了。”
福爾摩斯彎著腰看著草地,說:“的確是有人經過這裏,這位婦女走路一定很小心,否則,她很可能在小道上留下痕跡,如果是走的小道另一邊,濕地上也會留下更清楚的足跡。”
“是的,福爾摩斯先生,她肯定是一位頭腦冷靜的人。”
福爾摩斯在集中精力思考。
“你認為她一定是從這條路走出去的?”
“是,先生,別無他路了。”
“是從這段草地上嗎?”
“肯定是的。”
“哼,這是一件幹得很出色的謀殺案!小道已經到頭了嗎?我們再向前走吧。我想通常花園的小門是開著的吧,啊,這位女士肯定是從這裏進屋的。那個時候她還根本沒有想到會殺人,凶器就是放在寫字台上的那把刀子。她走過過道,沒有在椰子毛的墊子上留下痕跡,接著她進了書房。我們暫時無法判斷出她究竟在書房呆了多久。”
“先生,前後隻有幾分鍾。女管家馬可太太在出事前不久,還在書房裏清潔衛生。證詞中她說那大約是在事發前一刻鍾。”
“這就給我們提供了一個時間範圍。這位女士進屋後走到了寫字台的旁邊,不過不會是為了抽屜裏的東西,因為值錢的東西一定是被鎖上了的。她要拿的東西在小櫃子裏,咦!小櫃上好像被什麼東西劃過,這痕跡是怎麼回事?華生,劃一根火柴。霍普金,為什麼你不告訴我這個痕跡呢?”
福爾摩斯檢查了這道劃痕,它是從鑰匙孔右邊的銅片上開始出現的,大約有四英寸長,小櫃表麵上的漆也同時被劃掉了。
“先生,我是見到了,不過我認為鑰匙孔周圍有劃痕存在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