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爾摩斯說:“這輛車是剛才六點半走的,三個小時後才回來,那麼可以走十到十二英裏,每天他都出去一次,有時甚至是兩次。”
“醫生出診是很平常的事呀!”
“但阿姆斯昌可不是一般的出診大夫。一般的病他都不願意去看,這樣會妨礙他進行研究工作的。他為什麼能不厭其煩地去這麼遠的地方,他去找誰了呢?”
“他的馬車夫……”
“我本來是要從這個馬車夫那裏了解情況的,可不知道什麼原因,他竟然無禮地向我放出狗來。總之,我沒把事情辦成。關係緊張以後,調查也就無法繼續進行了。但我還是從一個和藹的當地人那裏打聽到了一些情況,大夫的生活習慣和他天天出去的情況都是他告訴我的。正說著,馬車到了門前,說明這個當地人沒有對我說謊話。”
“你為什麼不跟著馬車去看看?”
“好極了!在旅店旁有一家自行車鋪,我趕到了那裏租了一輛自行車,我竭盡全力終於追上了馬車,並始終在它後麵一百碼處跟著它,一直跟蹤出了城。在鄉村的大路上又跟了很長一段後卻發生了一件使我尷尬的事:突然馬車停了下來,大夫走下車,很快到了我停車的地方,他用譏諷的口吻對我說,他怕路太窄,會妨礙我的自行車通過。我隻好超過那輛馬車,又在大路上騎了幾英裏,然後在一個方便的地方把車停了下來,看看馬車是否已經消失。果然馬車消失了,一定是拐到了那條我剛才看到的密路上去了。我立刻又騎了回來,不過還是沒有看到馬車。現在你也知道,我回來之後馬車才來的。我們把這兩件事、兩個人聯係起來不一定有充分理由,不過我認為應該注意一切和他有關的事件。既然他小心提防著是否有人跟蹤他,那麼他出去一定是為一件重要的事。不把這件事查清了,我們決不放棄。”
“那麼明天我們就繼續跟蹤。”
“事情絕對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容易。這裏的地理狀況不適合躲藏。而且要跟蹤的那個人是個聰明人,今天晚上他的表現已經充分說明了這一點。我給歐沃頓拍了個電報,他會回電告訴我倫敦有沒有發生新的情況。同時要專心注意阿姆斯昌大夫。我保證,斯道頓的處所他一定知道。既然他知道,我們就應該抓住機會弄明白,否則就是我們自己的過錯了。
次日早晨,有人送來了一封信,福爾摩斯看完了以後,微笑著把信遞到我手中。
先生:
我明確地告訴你,跟蹤我是白白浪費時間,在我的四輪馬車後麵有一個窗戶,所以如果你樂意來回跑上二十英裏的話就隨便你好了。同時可以告訴你,你監視我不會對高夫利?斯道頓先生有一點兒好處。你如果真的想幫他的話,就回倫敦去,告訴你的當事人,你找不到他。你在劍橋的一切努力都將徒勞無功。
萊斯利?阿姆斯昌
福爾摩斯說:“對手反而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再走。”
我說:“馬車就在他門前,他正準備上車。我騎車去試試怎麼樣?或許我能偵查清楚了。”
“不要去,親愛的華生,請你千萬不要去。雖然我知道你聰明機智,但我看你不是這個大夫的對手。我一個人去試試或許能夠成功,你就自己隨便走走吧。鄉村中如果一下子出現了兩個探頭探腦的人,那對於我們來說是很不利的。希望傍晚時刻你能聽到我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