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爾摩斯先生,讓你久等了。他已經說了,來,你過來,麥克弗遜,告訴這兩位先生你辦的好事。”
一個高個子警察溜進屋來,滿麵通紅。
“昨天晚上,一位年輕漂亮的婦女走到大門前,她弄錯了門牌號碼。於是我們說起話來。”
“後來怎麼了?”
“她說想看看凶殺案發生在什麼地方,她說報紙上她看到了。她是一個很文雅,很有氣質的女人。我想讓她看看也無妨。她一看見地毯上的血跡,立刻暈倒在地板上。我跑到後麵弄了點兒水,但她還是沒有醒過來。我就拐到街角去買了一點兒白蘭地,但當我回到屋子裏,她已經不見了。”
“那塊地毯怎麼就被動過了呢?”
“我回來時也看到地毯有些不平。可能是她倒地的原因吧,於是我又重新擺好了地毯。”
雷彌瑞德嚴厲地說:“麥克弗遜,記住這個教訓。沒少什麼東西,算你走運,要不然,叫你吃不了兜著走。先生,為這樣一件事,還把你請來,真是抱歉。不過,我認為這件事你是有興趣偵查的。”
“對的,我很有興趣。警察,這位婦女隻來過一次嗎?”
“是的,就來過一次。”
“她叫什麼?”
“她的名字我沒有問。她是一位溫文爾雅的年輕婦女。”
“個子高嗎?漂亮嗎?”
“是的,她長得很漂亮。她很有辦法哄人。”
“她穿著打扮怎麼樣?”
“很素雅,穿一件拖到腳麵的長袍。”
“她什麼時候來的?”
“天剛剛黑的時候。我買白蘭地回來的時候,人們已開始點燈了。”
我朋友說:“很好。華生,我們走吧,我們還要到別處去處理另一件事。”
我們離開這棟房子時,雷彌瑞德還留在前麵的房子裏,那位做錯事的警察給我們開了門。
福爾摩斯走到台階上,手裏拿著一件東西轉過身來。這位警察看著他手上的東西,驚訝地喊道:“天啊!”我朋友作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又把這件東西放進口袋裏。走到街上,他說:“太妙了!親愛的朋友,你看著吧,戲劇就要落下帷幕了。隻要我們用一點兒計策,誰都不會倒黴的,雖然這是一件不幸的事。”
我問:“問題已經解決了?”
“現在還不能說。幾個疑點還未弄清,但我們已了解了足夠多的情況。現在我們直接到白廳住宅街去,了結這件事吧。”
而當我們到那位歐洲事務大臣的官邸時,我朋友要找的卻是他的妻子。我們走進了起居室。
這位夫人十分生氣,對我朋友說:“福爾摩斯先生,我多次懇求您,我不希望我丈夫知道我去過您那裏。可您卻來了這裏,這不是想損害我的名聲嗎?”
“夫人,我再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了。我受了委托,一定要把這封重要的信找回來。所以我隻好來請求您把這封信交到我手中。”
突然這位夫人站了起來,花容失色。她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使自己保持鎮定。
“先生,您,您在侮辱我。”
“夫人,這一切都不管事,還是把信交出來吧。”
她朝呼喚仆人的手鈴那兒跑過去。
“管家會請您出去的。”
“夫人,不用搖鈴。您一搖鈴,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付諸東流了。交出信來吧,我會安排好一切的。如果您不聽我的話,我就把您給捅出來。”
他們兩個對視著,夫人好像想把我朋友看透似的。她的手放在鈴上,可是她盡力克製住了自己,沒有搖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