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與氏之分:姓是本原所生,氏是子孫下各分。如商姓子,其後有宋,宋又有華氏魚氏孔氏之類。周自黃帝以來姓姬,其後魯衛毛聃晉鄭之屬,各自以國為氏,而其國之子孫又皆以字為氏。如魯國子展之後為展氏,展禽喜是也。如三家孟仲季為氏,或因所居為氏,如東門氏之類。左氏曰:「天子因生以賜姓,諸侯以字為諡,因以為族。」天子自因生以賜姓,為推其所自出而賜之姓。如舜居媯汭,及武王即位,封舜之後於陳,因賜姓為媯,此所謂「因地以賜姓」也。「諸侯以字為諡」,隻是「氏」字傳寫之訛,遂以「氏」字為「諡」,無義理;隻是「以字為氏」,如上文展氏孟氏之類也。杜預點「諸侯以字」四字為句斷,而「為諡因以為族」為一句,此亦是強解。看來隻是錯了「諡」字。至孫,方以王父之字為氏,上兩世為承公之姓也。卓。
自秦漢以來,奴仆主姓。今有一大姓所在,四邊有人同姓,不知所來者皆是奴仆之類。
同異之理,如同姓本親,以下去漸疏;異姓本疏,他日婚姻卻又親。○陰陽,相涵之理也。○萬物,聚散之理也。
適母與所生封贈恩例一同,不便。看來嫡、庶之別,須略有等降,乃為合理。
因說諱字,曰:「漢宣帝舊名,何曾諱『病己』?平帝舊名亦不諱。虜中法,偏旁字皆諱。如『敬』字和『儆』字皆諱。」
「見人名諱同,不可遽改,隻半真半草寫之。」揚曰:「隻是寫時莫與太真,說時莫太分明。」
因說四方聲音多訛,曰:「卻是廣中人說得聲音尚好,蓋彼中地尚中正。自洛中脊來,隻是太邊南去,故有些熱。若閩浙則皆邊東角矣,閩浙聲音尤不正。」
先生因說詩中關洛風土習俗不同,曰:「某觀諸處習俗不同,見得山川之氣甚牢。且如建州七縣,縣縣人物各自是一般,一州又是一般。生得長短大小清濁皆不同,都改變不得,豈不是山川之氣甚牢?」
因論南方人易得病,曰:「北方地氣厚,人皆不病。叔祖奉使在北方十五年已上,生冷無所不食,全不害。歸來纔半年,一切發來,遂死。更有一武臣,代州人,嚐至五台山,有一佛殿上皆青石,暑月每於石上徹日睡,全無病。如來南方睡,如何了得!」
諸生入問候,先生曰:「寒後卻[戔刂]地氣痞。西川人怕寒。嚐有人入裏麵作守,召客後,令人打扇。坐客皆起白雲,若使人打扇,少間有某疾。生冷果子亦不可吃,才吃便有某疾,便是西川之人大故怕寒。如那有雪處,直是四五月後雪不融,這便是所謂『景朝多風』處。便是日到那裏時,過午時陽氣不甚厚,所以如此。所謂『漏天』處,皆在那裏。恁地便是天也不甚闊,隻那裏已如此了,這是西南尚如此。若西北,想是寒。過那秦鳳之間,想見寒。如峨眉山,趙子直嚐登上麵,煮粥更不熟,有個核子。時有李某者,凍得悶絕了。」莊仲雲:「不知佛國如何?」曰:「佛國卻暖。他靠得昆侖山後,那裏卻暖,便是那些子也差異。四方蠻夷都不曉人事,那裏人卻理會得般道理恁地!便是那裏人也大故嶢崎,不知是怎生後恁地!」
搉場中有文字賣,說中原所在山川地理州縣邸店甚詳,中亦雜以虜人官製。某以為是中原有忠義之人做出來,欲朝廷知其要害處也。
關中,秦時在渭水之北居,但作離宮之類於渭南。漢時宮闕在渭水之南,終南之北,背渭麵終南。隋時此處水皆鹹,文帝遂移居西北,稍遠漢之都。唐都在隋一偏,西北角。唐宮殿製度正當甚好。官街皆用牆,居民在牆內,民出入處皆有坊門,坊中甚窄。故武元衡出坊門了,始遇害。本朝宮殿街巷,京城製度,皆仍五代,因陋就簡,所以不佳。唐田兵官製,承宇文周有些製度,故較好。舊東京關中漢唐宮闕街巷之類圖,今衢州有碑本。
行在舊時行宮之門,虜使來有語。後虜作二牌來,前曰「麗正」,後曰「和寧」,遂報去,謂太小。今自作牌,依其名題。
古之王城有三途:左男行,右女行,中車行。天下路中有車軌道。
漳州州學中從祀,是神霄宮神改塑。紹興府禹廟重塑禹像,王仲行將舊禹與一道士去,改塑天齊仁聖帝。此是一類子。
汪端明說朝廷塑一顯仁皇後禦容,三年不成,卻是一行人要希逐日食錢,所費不貲。端明為禮部尚書,奏過太上,得旨催促,又卻十日便了!朝廷事多如此。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