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想念的風靜靜地吹 想見的人要去見(2 / 3)

有時候他就像多情的紅酒,隻要看上一眼,就會讓人泥足深陷,陶醉其中微醺而醉。他對女人的了解,超乎我的想象,算不算是他的閱曆深厚,交往的女人無數,所以能看透我的所有,這我也不知道。他總說我就像是個透明的玻璃水晶球,在他的麵前沒有秘密,這也正是他喜歡我的地方。

我對沈彥風並不了解,隻限於他給我看到的一切。但是我從來沒有想太多,我隻知道喜歡跟他在一起,看不到他的時候會慌亂。

這是我人生第一次遇見愛情,在我過往的二十年時光裏,第一次有人如此寵溺我,把我慣得像個霸道的小孩,讓在童年裏空缺的愛,一次性都補了回來。我覺得沈彥風是上天給我的恩賜,上天覺得我可憐,所以要補償對我的歉疚。

為了這愛情我連生命,都看得重視起來,矜貴得我不舍有半點浪費。沈彥風就像是在我心裏,生根發芽的種子,已經構成了我的生命。如果種子被拔掉了,也許我會枯萎而死。

反之,為了這愛情,我覺得自己,也可以付出生命,就像是荊棘鳥,一生隻歌唱一次,即使最燦爛的生命,在歌唱的時刻戛然而止。

所以真正的愛情,其實是沒有尊嚴的,如果固守在驕傲的自尊裏,至少說明還不是用盡全力去愛,那樣的愛情你會要嗎?即使付出所有,最後傷得體無完膚,我想會笑著哭出來,因為這是我的愛情啊。

每年暑假開學前的一個月,我都要回到縣裏申辦助學貸款,這樣才能在開學初順利交上學費。父母日夜操勞掙錢養家的辛苦,我從小就看在眼裏,也能體會得到日子的艱難,要養活四個小孩讀書,確實是不容易的。

所以為了減輕家裏的負擔,我上大學都是申請的助學貸款,等到以後工作了再慢慢還。由於時間很迫切,每年隻有一次機會,辦理就在這幾天,必須要及時回去。

我怯怯地跟大堂經理說了幾次,她露出不快的表情,答複也是含糊不定,隻說現在人手不足,如果可以調休就給我安排。我又軟磨硬泡地,把事情往著急的份兒上說,大堂經理終於鬆了口,同意給我調休兩天。

當我換下酒店的迎賓服,穿上鎖在櫃子裏,略帶粉塵的牛仔褲,輕鬆坐上車的時候,我覺得是前所未有的自由。這一刻我回到了自己,那些充滿魔咒的日子,全都拋在腦後,暫時不用去想了。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我體會到了自由的可貴,在心裏唱著歡快的歌,就像個快樂的小鳥。在酒店的時候,每天各個部門的經理,在身邊來回穿梭著,無數雙眼睛都盯著你,隻要有偷懶或做的不好的地方,就是一陣批評教育。

我覺得自己都要被,馴化成溫順的奴隸了,不僅對顧客畢恭畢敬,對經理們也是俯首畏尾,雖然心裏不服暗暗反抗,也是掀不起波瀾的水滴,隻能默默憋在心裏。

因為她們的資格老,還是上一級的經理,我們隻是最底層的員工,所以隻有被管製的份兒,沒有吭聲的餘地。即使她們是錯的,那也是對的,這從來就不是個公平的遊戲,誰掌握著遊戲的主動權,誰就掌握著決定勝負的規則。

我幾乎用了一天時間,回到鄉裏辦了申請材料,再到縣上進行審核,最後簽訂了合同。

天氣實在是太熱,腳下就像是踩著火焰山,太陽把人照得暈頭轉向。每個人都是熱源,靠近就會冒氣,我的身上早就濕透了,頭發汗濕了搭在額頭上,我也顧不得去抹汗了,匆忙地往車站趕。

已經是下午的最後一班車,車子在顛簸搖晃中行進。車載電視裏的電影,聲音很小還在放著《畫皮》,幾乎沒有人在看,大部分人都在車上睡著了。我卻還很清醒,準確地說是有點亢奮,雖然早上六點就起床,倒騰了一天的轉車,連飯都沒有吃到口,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疲憊,因為終點是沈彥風啊!

我盯著車載電視,看得很認真,獨享午後的電影。趙薇披頭散發的樣子很美,當溫婉善良的佩蓉,絕望的眼裏流出兩行血淚,我也跟著難過了起來。

愛情都是偉大的,為了對方的幸福,我們可以無私地奉獻自己,哪怕自己過的不開心,也一定要讓對方開心。愛情也是自私的,當你愛的時候,付出生命也是可以的,當你不愛的時候,做什麼都成了討厭。

所以愛情不能強求,很多愛情從開始就注定了,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沒有辦法去強迫自己,接受一個不愛的人。

由於我是坐在最後一排,長時間地盯著電影,距離太遠眼睛有點生疼,也是太過疲勞的緣故。於是,我轉身看向窗外的風景,稍作調整和休息,稻田和飛鳥在位移,可愛的稻草人紮在田埂上,都是大自然的恬靜,實在是美得不可方物。

這時我的肚子有點餓了,想起來早上趕車,還沒來得及過早,買了個玉米還放在包裏,先吃著墊個肚子再說吧。

車子終於到站了,突然停下來,所有的人也起身,睡眼惺忪的樣子,整理好行李往下走,想到馬上就要見到沈彥風,我的心就開始緊張起來,下車之前再次整理了下衣服。

我今天特地穿著沈彥風,給我買的紅色高跟鞋,這是我第一次穿,因為鞋跟有點高的緣故,走起路來不是很方便。加之,我平時很少穿高跟鞋,所以有點不習慣,走路一歪一歪地站不穩。

隻穿了一天,腳趾和腳背全都磨破了,露出紅赤赤的肉,隻要往前一步,就是鑽心的疼痛。我也沒有時間去買創可貼,就急忙來到車站趕車了。

我下車以後,走在車站裏,人流不是很多,廣播報站的聲音還在響,不停地有車子發出,還有到站的車子開進來。我在候車廳找了個空位坐下來,有乞討的老人拿著破碗,眼裏帶著哀矜的神色,巴巴地望著我,我不忍再看下去,在包裏翻了零錢,遞在他的手上。

我給沈彥風打電話,說到了的時候,他還有點驚訝,叫我在車站等他一會兒,馬上就過來接我。雖然他知道我今天要來,顯然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了,因為我急切地想見到他,所以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就趕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