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你看不見我眼中的淚 因為我在水中(3 / 3)

他給我提到的幾個女孩,有些是他原來給我講過的,都是深愛最後沒有結果,我已經失去了聆聽的興趣。而其中有一個女孩,卻是我們學校的老師,他們以前經常在校外的餐館吃飯,就是我看見他陪別的女孩吃飯的那個餐館。

倉皇的夜色做了很好的點綴,我想到他們過往的甜蜜,就像校園情侶愛情那般的種種。這全都是我不曾有過,今後也不會擁有的,想到這裏我的難過,就一發不可收拾。眼淚像傾瀉的大雨,流淌成一條悲傷的河流,我無力靠岸在隨風漂流,將悲傷的情緒遍布每個角落。

沈彥風沒有料想到我的脆弱,他的臉色變得有些淒絕,因為我的悲傷已經傳達到了他的心裏,他也變得悲傷起來。他知道自己的過往經曆,無形中帶給我了傷害,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他手足無措地看著我哭,再遞給我紙巾。

我不想讓他看到我狼狽的樣子,我還從來沒有在他的麵前哭過,也沒有看過自己的哭相,應該是很難看的樣子吧,不像電影裏的女主角,就連哭起來都很美。我從未練習過流眼淚,總在突然降臨的時刻,我就想逃得遠遠地。

我對沈彥風說想先回宿舍,沈彥風抓著我的手,很深情地看著我不讓我走,那眼裏帶著感同身受的憂傷。

“回去幹嘛呢?一個人躲在黑暗裏哭嗎?別走了,別讓我擔心好嗎?我不放心你,呆在我的身邊,讓我安心。”他用哀求的命令口吻對我說著。

沒有得到沈彥風的同意,我沒有勇氣奪門而出,我的性格太過溫順,從來不會對誰發脾氣。盡管現在我傷心欲絕,我想到的還是怕他擔心。我的眼淚不停地在流,餐桌上的紙巾都用完了。

沈彥風的客戶打電話說馬上就到了,我趕忙地擦幹眼淚,用笑容去迎接他們。他們在席間談話,我悶悶不樂地吃著菜,卻一口都吃不下。他們在說什麼,我也沒有認真去聽。客戶很禮貌地給我夾菜,我熱情地表示感謝,又陷入沉默不語。

我的悲傷還沒有散去,眼淚有好幾次差點憋不住就掉下來,我強忍著將淚水逼回去,我真怕自己沒用扛不住。如果眼淚掉下來,那我就太過失態了,沈彥風也會很沒麵子。

我實在是按捺不住了,佯裝地說去洗手間。我看到自己雙眼泛紅的眼眶,有些失態至極。我又在洗手間裏,無聲地哭了好久,再用清水洗淨,整個人的氣色明顯不好。

我回來的時候,兩個客戶已經識趣地吃完走了。沈彥風扶著我的臉頰,親吻了一小口,很心疼地問我是不是又哭過了。他牽起我的手上了車,花了一晚上的時間來安慰我,我靠在他堅實的臂膀上,靜靜地淌著眼淚,始終一句話都不說。

我傷心的時候總是會沉默,不會去爭辯什麼,也不會去傷人,沉默就是最大的悲傷,無言就是最大的心痛。無論他是怎樣的喋喋不休,滔滔不絕地討好我,還用各種冷笑話逗我開心。我始終不去搭理他,我的悲傷不可抑製,正如我的沉默就是印證。

他跟我說了很多話,我都沒有去回應,卻都記在了心裏。我記得他跟我說:“雖然我以前是有過不少女人,愛過的人也不在少數,但那都是年輕的時候。過去的事就算翻篇了,從今以後我隻展望未來,一起譜寫我們之間的故事。”

我哭了很久,也悲傷了好久,眼淚還沒流幹,就像永無止境的噴泉。我的眼睛幹澀生疼,我已經很累了,趴在他的肩膀上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了,我故意主動跟他開玩笑,好像什麼事都沒有一樣,眼睛卻腫得像大熊貓。他湊近我很憐惜地望著我,他緊緊地將我摟在懷裏,用綿綿情意親吻著我,發誓再也不會讓我受傷。

然後我就笑了,帶著心痛的笑容,躺在他的臂膀裏,是溫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