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彥風放下手機看著我的眼睛,我轉過頭來看著他就笑了,不再看著窗外的街景,轉而玩起了餐碟的碗筷,敲出清脆悅耳又雜亂無章的聲音。沈彥風也笑了,他說我調皮總不安分,我肆無忌憚地同他開玩笑。
我的玩笑越演越甚,不知不覺就超過了界限,我還不知道會有不可預知的危險。
這時我幕地想起,有一次在校門口的飯館,遇見他時的場景。當時是班級同學聚餐,全班都在二樓的包廂,吃完以後我下樓準備回宿舍。我隨著幾個同學一起,穿過一樓的走道,正要跨出門的瞬間,不經意地回頭看了一眼。
我看見餐桌上有個人,很像沈彥風的樣子,正和幾個年輕女孩在一起吃飯。沈彥風和其中一個女孩,坐在同一邊的沙發上。我不確定那是不是他,他分明也看到我了,故意低下頭去不看我。
我的精神在那個瞬間有點恍惚,臉上掛著的笑容也僵住了,眼裏湧出一陣悲傷的淒涼。由於過道很窄,每次隻能走一人,我站著不動影響了後麵的同學,她們簇擁著把我擠走了。我沒有回過頭去再確認一次,就順著人流的方向走了。
這件事過後,我反複想了好幾天,不眠不休地想起那個場景,記憶變得有些模糊,我不確定是不是幻覺。我的心裏有著很多疑問,卻沒有向他求證這件事,我不想成為疑神疑鬼的女人。
我沉浸在自己的傷感中無法自拔,有一個星期沒有主動聯係他,一天又一天,我們保持著這種尷尬的沉默。其實我很想他,自尊又讓我止步,我還是決定冷靜一下,暫時不見他。
周末的時候,他突然來找我,接到電話的時候,我有些意外的驚訝,又很高興聽到他的聲音。我以為他不會主動來找我,我在打賭這次他會不會先妥協,我高傲地從不肯主動找他,沒想到他還是先妥協了。
就像他每次讓我傷心,最後總是他放下高傲的自尊,先來對我講和那樣。他告訴我車子就停在宿舍樓下,他坐在車裏等我,他會一直等我。
我簡單地收拾了下東西,帶著手機和包就出門了。下樓以後沒走幾步,他的車子就出現在我的視線裏。我沒有再去看他,隻是漫不經心地走著。但我能感覺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我,觀察著我臉上的一舉一動。
我上車以後也沒有去看他,也沒有主動同他講話。他說幾日不見我瘦了很多,黑眼圈也很重。我強顏歡笑地看了他一眼,故作鎮定地說著沒有。
他看我的眼神很細致,他的眼裏似有歉意,帶著憐惜的哀傷,他揭穿了我的逞強:“我知道你是故意裝作輕鬆,在我的麵前你就像透明的水晶,我還不知道你嗎?寧願自己受傷,也絕對不會選擇去傷別人,傻丫頭。”
最懂我的人莫過於沈彥風,這一刻我的逞強無處遁形,他的幾句話正戳中我的內心,我的眼淚無聲無息地落下來。他附身過來將我輕抱住,撫摸著我的頭發安慰我,我的淚水打濕了他新買的西裝,有著略帶煙草香味的好聞氣息。
我從來就沒有懷疑過他,我寧願自己這樣痛著,也不會去向他求證什麼。我對他的愛深信不疑,從未想過他會有什麼隱瞞我,因為我相信他。他為我的悲傷而難過,無言地輕撫我沒有再說話,我也什麼都沒有問。
我們心中的愛,戰勝了一切不信任,因為這種深愛的感覺不言而喻。
現在突然想到這件事,我卻頗感興趣地想了解。我帶著開玩笑的口吻,追問著他的過往情史,有點不依不撓地想要探尋,而我不知道自己已經踩中了地雷。他被我問得沒有辦法,輕描淡寫地講述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