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佟二牛一腳踩成了半身不遂,就連下輩子投胎都隻能做個不完整的男人進宮去侍候各位娘娘,即便是勉強討個老婆都還得想法子找別人幫忙配種的倒黴蛋是誰?這個問題很重要嗎?或許吧!但對魚寒來說若不是為了應付辛棄疾,他都懶得費功夫去瞎猜。雖說在辭去那個芝麻綠豆大的從九品官職後就隻頂了個成州童生的頭銜,大宋境內稍微有點能耐的人都能將他輕輕捏扁,可也別忘了他正要負責執行一個艱巨的秘密任務,就算當今官家和慶王在將來會有過河拆橋的心思,但至少現在能給他造成麻煩的人還真就沒多少。
望仙橋的那位算得上一個,而且人家真想要收拾誰還真就不用在乎孝宗皇帝的感受,隻不過老胳膊老腿的太上皇最近小日子過得挺舒坦,還沒自甘墮落到要去給金國使團充當免費向導的地步。
一直為魚寒所忌憚的恭王兩口子也有實施報複的能力,可最近正忙著遙控指揮奪嫡的他們似乎也沒有太多的空閑去陪別人瞎遛達,再者說了恭王要討好金國使團還用得著去強搶民女麼?李鳳娘的嫉妒心是強,可人家也不會介意把身邊那些貌美如花的婢女給送幾個出去啊!
剩下的還有誰?手握朝廷軍政大權的中書門下和樞密院的重臣?跟某個竊占他人之功流芳百世的大宋著名人物一樣,辦一件差使卻要頂數個名頭,俸祿多得需要車載鬥量都沒功夫去考慮貪墨事宜的大學士?可就算是他們要挖大宋牆角給自己留條退路,那也完全沒必要親自拋頭露麵啊,逢迎討好順帶拉皮條這種事有他們的下屬去做效果似乎會更好!
而除了這有限的幾位,無論是徒有虛名的三師、三孤,還是跟個擺設一樣存在的三省長官,亦或是負責對禁軍進行訓練管理的三司統領,都屬於那種能夠輕易打擊魚寒卻無法幹擾那個計劃的閑雜人等。至於其他那些多如過江之鯽的大宋朝廷命官……說實話他們在這個特殊的時候還真排不上號。
“二牛,趕緊給說說這次揍的是誰?”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結果,已經有些感覺饑腸轆轆的魚寒幹脆找了張椅子坐下,優哉遊哉地盯著那位闖禍的憨貨。
“說實話,俺最初也沒搞清楚。”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眼見翟崇儉又有衝動揍人的跡象,佟二牛趕緊補充道:“不過俺後來聽那些路人說,被俺揍的那個東西雖然上不得台麵,可他親爹卻是慶遠軍節度使!”
“嗨!不就是個仗著父輩餘蔭的小衙內麼?別說二牛兄弟你還給那混蛋留了半條小命,就算真把他給剁了,他爹又能在這個時候把咱咋樣?瞧你們那副緊張樣,俺還以為真把天給捅了個窟窿呢!”聽說了隻是招惹到了一個徹頭徹尾狗仗人勢的東西,魚寒總算是徹底放下了心中大石。隻不過廳內愁眉不展的眾人也包括了上官倩妤,這混蛋就算不給別人留麵子,也不願指責自己的未來老婆。
“小衙內?”最近老是對魚寒橫條眉毛豎挑鼻的朱熹此時真想把這混蛋給擰出去痛揍一頓,不過考慮到自己的斯文形象和魚寒那經過特訓後的抗擊打能力,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隻是氣呼呼地反問道:“汝這孽障,可知這慶遠軍節度使是何人?”
“俺管他是誰呢?反正有慶王在,這事還用不著俺頭疼。”說這話的時候魚寒已經暗自下定了決心,等今晚給佟二牛辦完接風宴就把這事給捅到負責後勤保障的慶王那裏去,讓他去幫忙處理。
“小友此言差矣,殿下怕是處理不了此事。”辛棄疾沒有給人潑涼水的習慣,隻是他很清楚這時候要再不把話給挑明了,還真不知道眼前這小混蛋會自以為是地想出些什麼笨辦法來解決這個麻煩。
“慶王殿下不行,那不還有……”想了一想,覺得慶王作為一個剛受過冷遇的皇室成員確實也沒多大的權利,就眼下負責的這事都還是在私底下偷偷做的。不過那有啥?小的不行就找老的唄!拚爹?在大宋境內誰還能比慶王更厲害?魚寒還就不信了,有人會為了一個區區慶遠軍節度使的混蛋兒子就去跟孝宗皇帝對著幹。
“小友又錯了,某敢斷言官家絕不會插手此事。”理論上確實就跟魚寒想的差不多,在大宋境內除了北方來的金國使節和那些與太上皇有關的人士之外,還真就沒幾個是孝宗皇帝不敢動手收拾的。可問題是,那不還得看英明神武的當今官家會不會有這閑工夫麼?而非常可惜的是,辛棄疾還真就知道這一次無論如何孝宗皇帝都不會出麵幫這個忙。
“啥意思?官家都不敢管這事?”猛然得知自己的兩大靠山都派不上用場,魚寒這才在傻眼之餘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可認識到了並不代表就會完全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一切,至少他還知道這是大宋並非盛唐,連嶽飛那種能征善戰領大軍在外的千古名將都會被莫須有三個字給冤殺,一個區區的節度使又能掀起什麼大風風浪?除非……“莫不是這慶遠軍節度使有啥通天徹地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