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打了小的就會引出老的,魚寒當然也明白收拾完人家的奴才怎麼說也會引出個像樣點的主子,所以他早就想好了各種應對之策。可有些出乎他意料的是,揍完了那個不可一世的兀裏彥,出麵收拾殘局的卻並非看台上的那位大金國使節。
“臣大金國戶部員外郎呼延吉,恭迎十九公主!”一個區區的金國從六品員外郎卻能在大宋的武舉考場上耀武揚威,唬得大宋朝從三品的徽猷閣直學士不敢對其稍有忤逆,足見這宋金兩國之間的關係有多麼的融洽。隻歎如今在場之人都沒了心思去為此而發出感慨做出一篇歌功頌德的千古奇文,因為那個叫呼延吉的家夥說出來的話實在是太讓人感到震撼。
十九公主?大金國的?瞧那副恭敬的態度,應該是沒太多別的可能。可這不是按慣例前來收取歲幣的金國使團嗎?就他們現在那點人手,想要在不獲得大宋幫助下把那些金銀布帛給運回去的可能性都幾乎不存在,幹嘛還帶個身嬌體貴的公主在隊伍裏充當累贅?
莫不是完顏雍那狼崽子最近心情不錯,覺得收了大宋這麼多好處不意思意思也實在有點說不過去,這才打算送個閨女過來跟大宋和個親,以便繼續增進友誼?或者僅僅是那位尊貴的公主殿下在大金國呆煩了,想要跑到江南繁華之地來逛逛,增長點見識啥的?
猜不到金國公主出現在這裏的原因,而更讓魚寒感到不解的是,那個聲音怎麼會聽起來如此的熟悉?可問題是自從穿越到了這個時代,自己除了身邊的未來老婆之外,就連當初在羅殿的時候都一直在刻意跟那些部族女子保持著距離,哪來什麼別的紅顏知己?
幻覺!這一定是幻覺!是自己在被迫參加這場倒黴的考試,連續抄抄寫寫忙活了兩天又被人給拍了幾巴掌後,因勞累過度而產生的幻覺!魚寒在忙著找出各種理由安慰自己,但很快地他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就被旁邊的驚呼聲所擊碎。
“琴心!這是琴心姑娘的聲音!”從當年跟魚寒一起逃回大宋至今,能夠讓淩文佑一直念念不忘的女子似乎也就隻有那麼一位。但千萬別以為這個財迷還是什麼癡情種子,根據他私下裏的交代,惦記琴心僅僅是因為在他看來一個紅遍江陵多年又掌握大量金國細作的女子再怎麼說也會攢下了足夠份量的家當,若是能忽悠到手或者幹脆給綁了肯定能撈到一筆意外之財!
“你確定?”並非是在懷疑什麼,魚寒隻是覺得這事有點太過匪夷所思。一個棲身青樓以花魁身份為掩護的細作,她怎麼就搖身一變成了公主呢?可仔細想想卻又覺得這事似乎還真是早就有跡可循,年紀輕輕就能以女兒之身主持金國在江陵及周邊地區的間諜工作,這本就足以說明琴心要麼是具有某種特殊的才華要麼就是身份及其高貴。
然而,隨著豪華馬車的門簾被一隻白玉般的纖手輕輕掀開,淩文佑已經不用在多解釋什麼,就已經能夠用鐵一般的事實證實了他的猜測。
那是一副足以令人一見傾心的絕世容顏,靈動的雙眸、翹挺的鼻梁、晶瑩剔透如羊脂玉一般潔白無瑕隱隱透出一絲紅暈的臉頰。環佩聲響,香風輕起,緩緩走下馬車的琴心裝扮依舊是那麼的豔麗,那麼的吸引人眼球,她的出現立即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咕嘟……”多年不見琴心風采卻更勝往昔,而且或許是因為換了個高貴身份的緣故,如今的她更能讓人產生非分之想。甚至連那個與她有過數次接觸,早已有著心理準備,原本還隻是在琢磨的如何謀財的職業財迷都忍不住猛咽了一口唾沫。
“臣參見上國公主殿下!”校場之內上千人,能夠不對琴心產生覬覦之心的沒有幾個。而很湊巧的是,大宋乾道五年武舉主考湯大人就恰恰在這個範圍之內。當然了,上了些年紀的他並不是沒有那種心思,而僅僅是因為沒有膽子。畢竟隻是一個在金國從六品戶部員外郎麵前都能讓他自慚形穢覺得要矮上三分,這要是還讓他去惦記大金國的公主殿下,那不是在強人所難又是什麼?
“多年不見,魚大人倒是越發風度翩翩了!”眼尾都沒有去掃一下那個連滾帶爬匆匆來到自己身邊跪拜請安的大宋從三品徽猷閣直學士,琴心卻蓮步輕移來到了魚寒麵前,甚至還似模似樣地微微一福。
“俺沒發瘋啊!”同樣是不敢對琴心產生什麼幻想,但魚寒僅僅是因為害怕自己的未來老婆做出什麼非理性行為把他給踹非出去而已。先是有些煞風景地胡亂挑出了對方的語病,緊接著卻又搖頭歎息道:“都這麼多年了,琴心姑娘手下那些個細作還是這麼不中用,你咋就沒想過要換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