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艱苦之行(1 / 2)

年老頭陀

佛世大迦葉尊者。專行頭陀。年老不捨。佛憫其衰邁。謂言。汝久事勤苦。宜稍自逸。迦葉苦行如故。佛大嘉嘆曰。汝能為一切眾生作依止。如我在世無以異也。有頭陁行如汝者。我法則存。不然。我法則滅。汝真荷擔大法者。後傳法為西天初祖。

贊曰。頭陁行之存滅。法之存亡係焉。金口敷宣。言猶在耳。今僧腴其食。文其衣。華其居。惰其四肢。飾其玩好。如王公而不知愧。末法將沉。良可扼腕。迦葉鼻祖東西二方。而所為如是。豈非懸知後患。貽厥孫謀耶。率乃祖攸行願。禪者毋以末法自棄。

備經險難

晉曇無竭。聞法顯等躬踐佛國。慨然有忘身之誓。以永初元年集同誌曇朗僧猛等二十五人。發長安。西渡流沙。上無飛鳥下絕走獸。四顧茫茫莫知所之。惟望日光以準東西。視人骨以標行路耳。至[葸-十+夕]嶺。嶺冬夏積雪。惡龍吐毒。風雨砂礫。前度雪山。下有大江流急如箭。東西兩山之脇繫索為橋。十人一過到彼岸已。舉煙為識。後人見煙知前已渡方得更進。久不見煙則知暴風吹索人墮江中矣。復過大雪山。懸崖壁立無安足處。壁有故杙孔。處處相對。人執四杙。先拔下杙。仍攀上杙。展轉相攀。經於三日方及平地。檢料同侶失十二人。進向中天竺。路既空曠。惟賷石蜜為糧。十三人中又死八人。無竭雖屢經危棘。而繫念觀音未甞暫廢。至舍衛國。遇眾惡象。乃歸命觀音。忽現師子。象遂奔逸。至恒河。復值羣兕。歸命如初。尋有大鷲飛來。牛亦驚散。後於南天竺隨舶達廣州。賚經而還。

贊曰。讀西行傳。千載而下猶可流涕。即今一字一句皆先德汗血也。而或以輕心對之。汙手執之。不潔處置之。又或存而不讀。讀而不行。乃至用以博衣食貨名利而已。悲夫。

法滅縗絰

隋靈裕。見周氏滅教。悲感不勝。衣以斬縗。頭絰麻帶。如喪考妣。引同侶夜談正理。晝讀俗書。潛形灰槁以俟法復。

刺股製心

隋智舜。趙州大陸人。專修道觀。妄心卒起不可禁製。即刺股流血。或抱石巡塔。須臾不逸。髀上刺處斑剝如錦焉。

西竺取經

唐玄奘法師。立誓取經。貞觀三年單己西行。過流沙。歷高昌。及於罽賓。多虎豹不能前進。奘不知為計。閉門而坐。至晚啟門。一老僧至焉。奘即禮敬。僧教持般若心經。遂得虎豹藏形魔鬼遯跡。直造佛國取經而歸。凡經一百五十餘國。貞觀十九年冬方達京師。

身先苦役

唐誌超。同州馮翊人。年二十七。依並州開化寺贊禪師出家。潔正身心。勤履眾務。安僧數百。兩食恒備。六時無缺。每有苦役必事身先。後於汾州起光岩寺。晝夜克勤攝引後學。時逢嚴勑。度僧者加以極刑。而超曾無介意如常剃落。避世逸僧憑若泰山焉。

蚤虱不除

唐曇韻。高陽人。止五臺山木瓜寺。單形弔影。處以瓦窯。衣服久而破敝。蚤虱積聚。任其味噉。寄以調伏。曾於坐夏。山饒土[癸-天+蟲]。既不屏除氈如凝血。但引咎自責願以相酬。情無悋結。如此行施四十餘年。

贊曰。蚤虱不除。不幾於苦行外道乎。是不然。若以苦行為成道之由。則誠邪見。今引咎自責。願以相酬。則所謂馬麥金鎗償宿債耳。安得等之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