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走後,甄可玲急忙撥通刁瑩妮的電話質問:“我說刁大姐,這些年來,不論老陳還是我,一直把你和胡縣長當親人和上賓,你為什麼總是對我的小孩下套?如果你女兒真心愛我兒子,就該走正道去爭取,不能這樣一次次來整治我的兒子呀!”
“你說的是什麼話?我女兒難道嫁不出去了嗎?你兒子也不是什麼香餑餑,我下了什麼套整治你兒子?你說清楚!”刁很生氣。
“你昨天帶我母子去看瓊梅的什麼表哥,你知道那死人講什麼嗎?”
“他講什麼,我咋會知道?我是看陳縣長的麵子,為你兒子的幸福,想法讓你們和瓊梅搞好關係,一聽瓊梅表哥出事就立即告訴你.好心好意,反招你埋怨,真是不通人情!也難怪這些年你總搞不好夫妻關係!”
“你……”甄可玲想反擊刁瑩妮,對方已經“哢喀”掛斷了電話,甄可玲因氣極而泣,哭了一會兒,想想兒子,她擦幹了淚水,自己也是犯傻呀!刁要是存心害自己,自己還能問出什麼?想到此,她拿出家中電話號碼本找周圓方家的電話。電話打通了,周圓方很爽快地答應甄可玲在漢川酒店吃飯的邀請。
中午,他們在漢川酒店能容納5人的小雅間裏會了麵。周圓方到時,甄可玲已點好了酒菜。“老陳沒來?”周圓方見甄可玲一個人問。
“這孩子的事都是我一個人操心,他很少過問。”
“不用問,你也是為孩子請我。”周圓方說著和甄可玲一起落座,服務員為二人端茶、上酒。
“是,老陳這些年對我怎樣,你們都知道,我這輩子隻能指望兒子,他有好日子,我這當娘的才有盼頭,為了兒子,我敬周局長一杯。”甄可玲端起酒和周圓方碰過後,兩人都一飲而盡。周圓方吃口菜問:“孩子遇到什麼難心的事了嗎?”
“是呀!所以,才來求你這個當叔的幫忙。”甄可玲說著把菜往周圓方麵前挪挪,事實上,她自己根本就什麼也不想吃。“你也吃呀!大姐,什麼事咱們邊吃邊說?”周圓方用餐巾擦擦滿是油膩的嘴。
“唉!我哪裏吃得下!這事還要從我兒子的女朋友說起,她的名字叫瓊梅,聽說她在漢川上學時,寄住在你家,所以,來找你問一些關於她的事。”
“怎麼?瓊梅攀上你兒子了?她可真不簡單!"周圓方不停地稱奇,“唉,人心難測呀!你問我她什麼事?”周圓方放下筷子看著甄可玲。
於是甄可玲將潘進前所講的那些話,講了一遍。末了,她說:“刁瑩妮看上我兒子,我懷疑她是利用那人來破壞我兒子和瓊梅的感情,所以,才來向你求證一下。”
周圓方低頭去喝茶,深深地吸口氣,又歎出,慢慢開口說:“現在好人難做,瓊梅上學寄住在我家.我一直把她當自己孩子看,誰知她上班後,再也不登我家的門,把自己當年所說報恩的話忘得一幹二淨。那個潘進前是她的親表哥,他講的話大多是實情,就是那做情婦的事情,我也聽說過,隻是沒有證據,不知是真是假。不過你可以去找教育局齊科長了解一下,瓊梅的一個妹妹給她家做過保姆,她又是潘進前的同學,應該是熟知內情。”甄可玲雖然是來向周圓方求證的,但她的主觀願望是想證實瓊梅是個好女孩,而今,周圓方的這番話,真讓她丟盡麵子,無地自容,自己引以為自豪的兒子真找個下三爛的女孩做朋友,是相信周圓方所講的事實,還是瓊梅另有隱情?這個可憐的女人不知道,周圓方對她講的這番話,是刁瑩妮出價買好的,刁的價碼就是幫周圓方的小女兒在漢川商場謀個差事。
甄可玲立刻去教育局找齊賽花,齊賽花很熱情.可是她的話更不堪入耳:“瓊梅是潘進前的情婦,我不止一次聽潘進前在我麵前炫耀.她的妹妹在我家做保姆,還是潘進前介紹來的……”
甄可玲懷著憤怒的心情回到家。晚上她給兒子打電話:“馬上斷絕和瓊梅的關係:那男人講的句句是真!"
“媽媽,你不是說慢慢來嗎?怎麼用一天時間就搞清楚了?”
“搞清楚了,我不僅找了周圓方,還找到瓊梅的妹妹做保姆的那家,兒子,你知
道嗎?瓊梅居然有個妹妹給人做保姆!真是氣死我了!"
”她妹妹給人做保姆的事我知道。”抒文那邊的聲音疲倦微弱。
"老天!你昨不早告訴我?她們居然那樣下賤!你讓我以後在人前如何抬頭?告訴你!再也不許和瓊梅有任何交往!"嘎,嘎,電話那邊傳來掛斷的忙音。抒文挪動著沉重的身體在校園裏走著。夏天,梅園的夜晚,蛙聲與鳥聲齊鳴,在往日對抒文來說,是一首和諧的樂曲,今天卻讓他煩亂至極,瓊梅的話又在耳邊響起:“抒文,我永遠不會傷害你,讓我們共曆人生的風風雨雨!"”我不信!”他對著滿天的星空呼喊,回應他的是園中沙沙的風聲。他細想自己這些年與瓊梅的交往,抒文思考得越深入.越感覺潘進前所講的沒有根據,可是母親卻能找人一一證實,難道說這些人來共同坑害瓊梅嗎?想到這,他立即振奮起精神跑回電話亭,給媽媽打電話:“媽媽,他們有可能是串通好的來害瓊梅。”
“她妹妹給人做保姆,這事是真的吧?就憑這點,我也不能同意你們再交往。再說,她一個女孩子,又沒能力危害別人,別人為啥害她?她在周局長家寄讀,人家是幫她,怎麼又去害她?即使是害她,也是她先做對不起人家的事。還有她妹妹做保姆的那家,害她更沒有理由了。你知道嗎?那家女主人是漢川縣副縣長,我找的是她的兒媳婦——教育局的齊科長。”甄可玲餘怒未消,抒文無言以對,隻好扣下電話。
抒文回到宿舍,宿舍裏很亂,即將畢業,學生們都在收拾物品,袁夢成見抒文進來,拍拍抒文的肩膀說:“老兄,我要回家去,你還要留下再讀3年,有何感想?”
“祝你一路順風,工作如意!"抒文勉強對他笑笑。
“工作個屁呀!我到現在還沒聯係單位呢!”
“為什麼?”
“我一沒有關係,二沒有錢,找誰聯係?隻能由他分了,沒準被分到一個倒閉的單位。”
“你的女朋友不是有錢嗎?”抒文問。
“那種女孩子玩玩可以,要她們真正幫助你,想都別想!”袁夢成將後半句音調拖長,一副洞穿人性的表情。他看抒文皺眉不言語又問:“你從家裏回來,好像很不開心,是不是和瓊梅鬧別扭了?”抒文仍然不說話,坐在床上。”不回答我,就是默認了,現在的女孩子,要想搞定她,就必須在床上,她才會死心塌地跟你。”
“都已經大學畢業,還沒學到文明嗎?你倒是在床上搞過女孩子.為什麼現在沒有一個能死心塌地幫你、跟你?”
“那是因為經過我驗明正身,她們都不是處兒,我沒有打算真要她們,她們自然就不敢死心塌地了。”
“驗明正身?”抒文一怔.重複道。
“對呀!看她是否自尊自愛?雖然我並不封建,但我不能要一個生了孩子就去找另外一個男人的女人。”袁夢成說這話時很嚴肅.抒文知道袁夢成又想起他的母親,是呀!娶一個好妻子,不僅是為自己一生的幸福,更重要的還關係子女的成長,抒文正胡思亂想時,孟雨嬋推門進來:“你們倆都在呢?抒文複習得怎麼樣?快考試啦。”
“不怎麼樣。”抒文笑答。
“瓊梅還好嗎?”雨嬋問。抒文並不回答雨嬋的話,而是說:“我們出去走走,可以嗎?”
“有什麼不可以的?"雨蟬笑起來,自己先跑了出去。
夏夜,繁星點點,皓月當空。“願明月寄相思!"雨嬋抬頭望向天空。
“又想宋濤,”宋濤在去年留學去了美國,所以抒文問。
“嗯,自從和宋濤相戀後,我明白了邊世上最幸福的事就是愛和被愛。”雨嬋輕言道。
“假如愛裏有欺騙,那就是災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