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戰事吃緊,有大量的糧秣軍械要運往嶺南,諸多官船一來要承擔繁重的運輸任務,二來,也要防止奸細作亂,所以都不敢再攬私活。
“沒辦法,咱們隻能坐民船了。”宋端平有些鬱悶道。
“嗯,”陳恪突然想起一物,從懷裏摸出一串金錢,取下一個道:“試試這個,要是還不行,咱們隻能坐民船了。”
“這是什麼?”宋端平好奇道。
“一個算命先生給我的,說是很有麵子。”陳恪摸一摸那枚金錢道:“隻是不知真假。”
“試試唄。”一炷香後,四人不僅登上官船、還得到一個艙室。
盤腿坐在床上,宋端平嘖稱奇道:“真是神了啊……”
陳恪也很驚奇,摸一摸懷裏還剩下的六枚金錢道:“是啊,沒想到那當官的,還真認這玩意兒。”這時他敢肯定,昨日一起喝酒的那人,應該就是邵雍沒錯。
看來什麼年代的人,都得給算命大師麵子啊。
隻是雖然被允許上船,但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陳恪四人不能隨意走動,就這樣一直憋到天黑,陳恪終於忍不住了:“我要出去透透氣。”他們住的是下層的水手艙室,空氣渾濁不堪。
“你快點,等你回來我也去。”宋端平道。
“嗯。”陳恪應一聲,便推門出去,走上甲板,大口大口的吸著新鮮空氣。
一邊活動筋骨,他一邊四下張望,隻見一個白色的身影,也在做著同樣的動作。
那人似有所覺,回望向陳恪,朝他笑笑,天黑看不清麵容,隻看到潔白的牙齒。
“你也出來透氣啊。”擔心會露餡,陳恪便大喇喇道:“今晚的月亮真圓啊。”
那人明顯一愣,抬頭望向天空,今晚正逢三十,哪有什麼月亮。
“我叫陳恪,四川人,你貴姓啊,哪裏人呀?”陳恪卻趁機套起了近乎,心說,咱倆熟悉了,你就不好意思打小報告了吧……
“我麼……”聽那人的聲音,似乎是個年齡相仿的青年。
“就咱們兩個人,不是你還有誰?”
“我姓趙,東京汴梁人氏。”那人想一想,照實答道。
“嗬,國姓啊,”天下姓趙的實在太多了,朝廷不會因為,你跟官家一個姓,給你一文錢獎勵的。但陳恪還是假假的稱讚道:“真好!”
“姓趙有什麼好的……”那人歎息一聲,似乎頗有感觸道。
“怎麼不好,百家姓裏排第一,還能冒充皇親國戚。”
“我不需要冒充。”那人苦笑一聲,沒有再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