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員外帶著李白來到孟老夫子的草堂之外,草堂之中傳出幾聲笑語。李白眉頭一皺,心道這個聲音為何如此熟悉,心中忐忑,跟在李員外身後。
李員外尚未進門,便招呼道:
“孟老哥,你可坑煞我也!我好不容易請動你這尊大神教導小兒,你怎麼說走就走呢?若不能得你教誨,我寧願讓小兒放馬耕田,也不去受那些迂腐文人的流毒。”
小李白聽罷,心中暗暗對父親豎起大拇指,父親此言果然高明,既表明心跡,又令孟老夫子心中負疚,這樣一來他還能將自己拋下嗎。前番,李白與之相鬥,皆是叛逆作祟,現在孟老夫子將要隱世,他才感到一陣不舍與依戀。
“嗬嗬,李賢弟,此語羞煞我也,這事我們待會兒再談,你先進來看看是否還認得昔日故人?”孟老夫子的聲音從草堂之中傳出,李員外心中一愣,暗自猜測是何故人,便邁步而入,李白跟在父親身後,心中若有所思。
待得二人進入草堂,便見孟老夫子正陪坐一側,中央正位之上一個衣著樸素、頭發灰白的老婦人端坐其中。老婦人微微而笑,一臉慈祥,看到李員外便含笑道:
“李公子,天山一別十餘載,沒想到我們還有相見之日。”
李員外愣在當場,對著這位老婦人仔細端詳,聽聞天山二字心中一顫,頓覺眼前之人似是舊識,驀然想起什麼,麵前這位雖然翠消紅減,可是麵龐之中依舊難掩當年英姿,不是那神劍山莊的主人耿雪蓮更是何人。
“撲通!”
李員外跪倒於地,滿是感激道:
“恩人在上,請受李客一拜,若非恩人當年相救,在下早已經變成一副枯骨,難得今日。”說著便深深下拜下去。
對此李白倒是沒有半分疑惑,父親對他說過當年種種,也知道老婆婆對父親有救命之恩。耿雪蓮見李員外如此鄭重,心中難安,當日出手主要是為了解唐老太太之危,救了李客是順帶的事情,急忙揮手辭謝,孟老夫子見狀,嗬嗬一笑,便要走上前來扶起李員外。
李員外生性執拗,十餘年後再見當日救命恩人,心潮澎湃,掙開了孟老夫子相扶的雙手,對著身旁發呆的李白道:
“白兒,還不快來速速給父親的恩人下跪,若無恩人當年仗義出手,為父早已死去多年,哪還能有你這個小子!”
李白聽罷,心中暗笑,不理父親招呼,徑自上前對著老婆婆單腿跪地,施了一禮。李員外見狀心中氣急,心道你小子往日聰慧無比,可是今日見到為父的救命恩人,竟敢單腿行禮,實在是太不懂事了,你沒看到你老子我都是雙腿跪地嗎!
就在李員外心中氣惱間,忽聞李白稚嫩的聲音響起:
“徒兒李白,參見師父!”
“嗬嗬,快點兒起來,過來讓師父看看。”耿雪蓮向李白招手,李白聽話地起身走到老婆婆身旁,老婆婆拉著李白柔嫩的小手,愛撫不已。耿雪蓮一生無後,對於小李白這個鬼靈精也是萬般珍愛。
李員外兀自在那裏驚詫不已,怎麼一會兒自己的救命恩人卻變成了這小子的師父,孟老夫子笑著將李員外扶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