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不下就別喝。”容玄扯過他手裏的酒杯,冷冷掃了一眼,想敬酒的全縮了回去,悻悻坐下。
葉天陽被按著坐下,他目光迷離地看著容玄,朝著他揚起下巴,並頓在那裏,唔了一聲。
不少人都看著。
容玄想一掌糊他滿臉又舍不得,葉天陽不滿地唔唔了兩聲。
容玄扶著他的頭,吻住他的唇。
含在口中的酒,被靈巧的舌頭往裏一推,盡數沒入容玄口中,葉天陽睜開眼,使勁吻了吻他的唇,發出曖昧的水聲。
容玄露出一抹不情願,也被吻出情動,能聽到周圍一陣咽口水的聲音,他心念一動,容貌變得模糊不清。除了葉天陽,其他人都記不住。
四下全都看直了眼。
葉皓然更是目瞪口呆。
這邊的人比較空,容玄坐在龍雲磐和葉皓然中間,側過頭看向葉皓然,皺眉:“你找我做什麼?”
“男人的滋味很不錯嗎,讓你這麼忘情,我也想試試了。“葉皓然環視一周,最合他心意的相貌自然是龍雲磐,可惜旁邊還坐了個寧樞,似乎名草有主了,而天狐實在過於豔麗,吳胖子不好招惹。
“如果宇策在就好了……”那他至少不是孤寡,還有個熟人能打趣一番。
葉皓然環視一周,隻覺騰族護著的一個瘦小的年輕男子還不錯,露出半張臉分外俊俏,但被護得太好,不好下手。
最後隻得退而求其次,葉皓然朝朱宸眨了下眼。
容玄抬手擋住他的眼睛:“你就別想了。你這輩子隻能喜歡女人,別走彎路。”
“啊?”葉皓然一時沒領會過來其中要旨,有點高興。
雖然他是真對男人沒興趣,但容玄不至於這麼為他著想吧,這不就是自稱喜歡葉天陽是走彎路,不想自己重蹈覆轍?難得好心。
“大爺明白了。”吳大仁像是發現了件驚天大秘,拉著靈魂實體化的昆鈞湊近了說:“容玄救葉皓然,該不會就是想讓他老老實實傳宗接代吧。為容族開枝散葉。”
與當爹的再苦大仇深,隻要葉皓然將來的孩子擁有容族血脈,那不就得了。
吳大仁猛拍大腿,這葉皓然走大運了。
不知為何,昆鈞不禁同情起葉皓然來。
龍雲磐拿起酒壺,拚命往嘴裏灌,大力咳嗽起來,耳邊盡是刺耳的低呼聲,還有兩人摟抱著親密無間的身影,龍雲磐滿頭愁緒,一壺接一壺。
直到容玄突然在他身邊坐下,龍雲磐猛地坐直了身體,打了個酒嗝。
龍雲磐他側過頭朝著容玄吐酒氣,醉了的模樣也美得不行:“我請你去騰族做客,你來不來?”
容玄眯了下眼睛,不露痕跡地把他的頭推開了些,說:“恐怕不行,天陽不同意我去。”
“我知道你喜歡天陽……”龍雲磐半閉著眼搖了搖頭,又笑著說:“我不介意。不如你們一快來吧。”
葉天陽走了過來,看了看鐵青著臉的寧樞,莫名很放心,很寬容地擺手道:“師父去吧,我沒關係。”
容玄皮笑肉不笑,一把攬過龍雲磐的肩,看著他絕美的臉:“不如讓騰族和容族合一,你在這兒住幾日也是一樣。”
龍雲磐點了點頭,閉上眼,又睜開,緊接著一個激靈,他嚇得蹭地一下坐直了,猛地一拍桌,站了起來,瞪著容玄:“容玄你不要欺人太甚,容族是容族,騰族是騰族,別混為一談。”
容玄挑眉,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真沒想再招惹這人,早知道不該喝酒了。
龍雲磐不寒而栗,身體晃悠了下,寧樞扶住了他。
“你幹什麼!”龍雲磐煩躁地推了寧樞一把,卻沒掙脫開。
“你看清楚,我是誰。”寧樞捧著龍雲磐的臉,暗沉的眸子裏有金紋閃現,情緒難得多了絲暴躁。
龍雲磐看清他的臉,有些困惑,他餘光一掃,看了看身側那個眼裏隻有葉天陽的容玄,心髒狠狠刺痛了下。
“我管你是誰。”
龍雲磐突然掙脫寧樞的懷抱,往裏屋走去:“我困了,要去睡會。”
“磐磐酒量不行,酒品也差,不過這就走了,喂!”吳大仁帶頭起哄。
“照顧我表妹,誰要傷了她半根毫毛,小心我不客氣!”龍雲磐走了一半,停下來吼了一聲。
“嗯。”容玄微微點頭,讓人給他指路。
“照顧好龍蟬。”
寧樞冷著臉,也跟了過去。
果然,騰族隨來的三位長老身側,坐了位五官精致的女子,似乎聽了兄長口無遮攔的話,麵上飛速浮現一抹緋色,耳垂紅得晶瑩透徹,襯得膚若凝脂,越發明豔動人。
“聖殿第一美人的妹妹!”
一時間幾乎所有人的視線被龍蟬吸引,她一身英挺的男袍,長發高高束起,身材略顯消瘦,胸前起伏並不明顯,一路上龍雲磐把她掩護得太好,不看五官還以為是個矮個子男人,卻沒想到忽略了這樣的絕代佳人,資質極高。
“早該把龍大宗師灌醉了!”
胖子等人不懷好意,騰族長老繃著臉,容玄和葉天陽更是無視周圍,摟在一起,吻得渾然忘我。
龍蟬雖早有心理準備,卻還是驚了一把,她下意識地捏著一物,驚呼一聲擋住了朱唇,這一趟還真沒白來。
葉皓然閑來無事,歎了口氣過來打圓場,眼睛一掃看到了她手裏拿著的東西,葉皓然道:“記錄靈晶?”
龍蟬眨眨好看的眼睛,食指比著唇:“噓,別說出去。”
“好,那要看你怎麼補償我了。”葉皓然來了興致,在她身邊坐下,拿起兩壺酒,往桌前一擺。
龍蟬臉色一僵:“喂!葉皓然!”
美人一怒,別有一番風情。葉皓然嗯了一聲,微笑地看著她,手指修長,指了指胖子:“那邊還有人虎視眈眈呢,我自認為比他好那麼一點。”
“換個地方。”容玄道。
“去哪?”葉天陽醉成了一灘泥。
容玄攬著葉天陽進了神聖殿堂內的神帝寢宮,許是終於安下了心,這一覺葉天陽睡得很沉,容玄撥弄著他的睫毛,越看越喜歡。
兩人難得僅僅是摟抱在一起,和衣睡了一宿。
話說回來,另一屋內就沒這麼平靜了。
龍雲磐坐在床沿,痛苦地扶著頭,頭沉甸甸的疼得厲害。
寧樞進門後倚在床邊,沉默數久後,忍不住去扶住他的肩,順著肩下滑到手臂處。
龍雲磐一把甩開:“別碰我。”
毫無疑問,力氣不足,掙脫不開。
寧樞靜靜地看了他數久,眸中有幽光閃過,半晌,他鬆開龍雲磐的手臂,退後一步說:“好,我不管你了,你別後悔。”
龍雲磐下意識拉住他的手,這動作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寧樞回過頭,看著兩人相連的手,神情依舊無波。
龍雲磐是放也不是,拉進也不是,就那麼呆呆地看著寧樞,漸漸紅了眼眶,泫然欲泣的樣子美得像一幅畫:“你就不能,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安慰我嗎,你就是個悶葫蘆,連反駁我都不會!”
寧樞拿手指指背輕輕滑過龍雲磐的臉頰,俯身叼住他的唇,輕輕吮吸,對方蒲扇般的長睫輕顫。
“那是不和你計較,等你清醒了,還是會覺得我好。”
寧樞的手指拂過修長的脖頸,向下探入衣袍中,緩緩把他壓到床上,眸子閃著燦金色的光,隻盯著他最珍貴的寶物。
“原本從一開始,你就是我的。”
龍雲磐臉頰發燙,他啊了一聲,呼道:“腰、腰疼,昨天才……還沒好。”
“該試著煉體了。”寧樞放緩了衝撞的速度,挺到最深,這道加重些就能折斷的身體,從淺嚐輒止到徹底迷戀,直至現在他已很難放下。
就連寧樞也說不清楚,他本不是個長情之人,習慣了明哲保身,置身事外,他對身下之人一次次破例,最後還是一腳陷了進去,再也挪不出來。
“不要!”龍雲磐慘叫。
“正好容玄回來了,讓他教你。”
寧樞說:“容玄比較狠,不會對你留情。”
龍雲磐突然說不出話來了,他想說,你明知道我以前喜歡過容玄,到現在還有點放不下,你就放心他和容玄接觸,就不怕……
“我信你。”寧樞說:“信你不會傻第二次。”
“……”
龍雲磐從來就沒看懂過寧樞,但他知道怎麼讓寧樞聽他的,也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舍不得放開這人,他有足夠的自由可以憧憬、敬畏容玄,但那已經不再是愛。
在容玄進了鎖魂塔之後,龍雲磐就明白了,他不是葉天陽,連這點疼痛都忍不了,更承受不了那樣的絕望。
殿外,月下美人,花前獨酌。
葉皓然才是真的千杯不醉,他一向潔身自好,也習慣了一個人,隻是曆來隻有與長者對飲,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從沒有這麼熱鬧過。
直到三三兩兩睡的睡了,玩的去了別處,此地除了醉倒的人,清醒的就隻剩他一個。
“容玄,這可是你默許的。”
葉皓然放開心態,低頭在醉倒的女子唇上烙下一吻,一條軟弱無骨的手臂勾著他的脖子,無意識地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