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洛進到金吾府裏,看到宗洛的金吾衛也很是詫異,沒想到宗洛怎麼背著行囊牽著馬,這在平日裏,宗洛可從來沒有這樣過,難道他是知道得罪了昭行衛,所以是要收拾好行囊逃跑?不過要是逃跑應該趁早出了上京啊。並且也無怪於金吾衛這麼想,前晚與昭行衛交手之後,昨天一天宗洛都沒有露麵,要不是現在宗洛現身,那麼之前金吾衛們都想著宗洛早早就腳底抹油,溜走了呢。
這些金吾衛轉念一想,也是,宗洛現在可是金吾中郎將,哪能甩手便走,這樣子朝廷定然也會降罪下來,想他又能跑到哪裏去?所以宗洛今天來到金吾府,所以說不定就是來取印信,然後要辭官的呢。
不過即便如此,現在宗洛也是金吾中郎將,所以金吾衛們也不敢有所怠慢,就有金吾衛過來,為宗洛牽馬,也是試著問了一句。要不要將這匹馬牽到金吾府內的馬廄之中。
宗洛自然是同意讓這名金吾衛將馬牽到馬廄那裏,反正自己這段時間也準備一直在金吾府內窩著,也不會隨意出金吾府走動。
那名金吾衛也就將馬往馬廄那裏牽去,心裏也是想著,看來這個宗大人不是要馬上就出府了,那麼很有可能背著行囊,就是為了到金吾府裏避難。金吾衛也果然閱曆不少,不難就直接看出了宗洛的意圖。
宗洛背著行囊,來到了自己的屋子裏,今天因為是騎馬過來的時候,所以在路上的時間節省了不少,等宗洛到了自己的屋子裏時,距離點卯還是有段時間的。
放下行囊,宗洛又有些發愁了,雖然自己決定先行在金吾府暫住,但是現在這個自己的屋子中,又哪有可以讓自己下榻的地方,難道是得打地鋪?不過這也沒有什麼,宗洛自然自己現在可不是要享受的時候,並且還好現在也不是寒冬臘月,打地鋪說不定晚上還能涼爽許多。
正想間,有人敲門,宗洛聽見了,便就說道:“進來。”
進來一人,不是別人,正是府內的主簿賴同文,也是宗洛的心腹。
“宗大人。”賴同文進得屋裏,先行行了一禮。
宗洛看著賴同文,形色很是不好,也是,得罪了昭行衛,又有幾個人能淡然處之?宗洛自己不也是灰溜溜地背著行囊到了金吾府內暫避。
“賴主簿,昨日我有事未來到府內,府內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宗洛問道。
賴同文苦笑著搖頭,說道:“昨日府內的事情也算得上繁雜,前晚出動了不少金吾衛,也損傷了一些人,其中的撫恤、人手的調度等等可謂不是簡簡單單的,再加上禦史台、京兆府都有派人過來,更是讓府內人心惶惶。不過還好府中有司職之人應付,所以事情繁雜,但都有相應處理,隻是……”
賴同文欲言又止,宗洛問道:“隻是什麼?”
賴同文歎了一口氣,說道:“隻是前晚金吾衛壞了昭行衛的事情,怕是昭行衛定然視我等為眼中釘,不可不除。昭行衛那般霸道,如今又是勢力強大,上京之中誰人不避之如蛇蠍?這次我等招惹到了他們,衛中人心裏自然是有所畏懼,私底下對大人頗有怨言也是少不了的。”
宗洛默然無語,隻是點了點頭,賴同文的話,宗洛來之前也是想到了,現在金吾衛定然是人心惶惶,對於自己也該是多有不滿。這對於宗洛是相當不妙的情況,本來自己在金吾衛裏就沒有立下什麼威信,這麼一遭,自己對於金吾衛的掌控更是弱上了許多。
“大人,也是快要到了點卯的時辰了,是該要換上官服了。”賴同文提醒道。
“哦,這樣啊。”宗洛也是取出了官服要換上,不過馬上意識到了什麼,向著賴同文問道,“昨日我沒有來到府內點卯,這如何是好?”
賴同文答道:“若是一般人沒有該是點卯的時間到,自然是有相應的懲罰,不過大人可是負責點卯的上官,府內誰能管得了大人?因為昨日的點卯大人雖然未至,不過也沒有什麼。而昨日誤卯的人也算是逃過了一道懲罰。”
“這樣啊。”宗洛也沒有多說什麼,本來在講武堂中所學,便是點卯的將軍輕易也不能誤卯的,可是現在的情況,難道讓宗洛自己懲罰自己?反正宗洛現在是不會這樣做的,本來就是一堆事情弄得自己頭疼,幹嘛還要在這種時候自己懲罰自己。雖說之前林肅曾經對自己講述過,有時候軍營之中,將軍會主動攬下罪責懲處自己,表明軍法嚴明,以此立威。但是宗洛清清楚楚地明白,便是自己這般做了,府內的金吾衛怕是也沒有一兩個人能因此信服自己,畢竟現在對於他們最重要的,就是昭行衛的仇恨不要施加到他們的身上,若是隻讓宗洛一個人出去承受昭行衛的怒火,那肯定是幾乎所有金吾衛樂於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