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依舊燦爛,暖洋洋的光無處不在,照的人想睡覺,可卻沒人想睡覺,圍觀的人群更加壯觀。
王捕頭手中的開山刀飛了,旋轉著飛起老高,然後直直地落下,硬生生插在了路麵裏一尺多深,裸露的刀身急速地抖動,發出一陣嗡嗡聲。
一把長劍,寒光逼人的長劍出現在了王捕頭麵前,跳動的劍尖就指著他的脖子。
任傑握著這把長劍,他陰沉著臉,不,應該說這是他的正常表情,他正常地看著王捕頭。
而王捕頭則垂著眼簾看著脖子上跳動的劍尖,一動不敢動。
“不是擋你的殺無赦嗎?”任傑慢悠悠地道。
“啊?哦,嗬,哈哈,開玩笑,我那是開玩笑呢,任捕快您……。”
“嗵……!”一聲悶響。
王捕頭話還沒說完就被任傑一個側踢踢中了肩膀,人高馬大的他就這麼斜著飛了出去。
旁邊的一眾官兵都傻了,早忘了進攻,將注意力都放在任傑這邊了,見王捕頭飛來,急忙躲避,可憐的王捕頭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滑出老遠才停下。
塵煙翻滾。
任傑走了過來,慢慢的,就像散步一樣,手中的長劍低垂著,隨著步伐悠悠地晃動。
他的臉上竟又有了笑容,一種難以理解的笑容,似亢奮,似變態,神情倒和天機子有點兒相似。
“唉,”一旁的劉虎歎了口氣,眼看著趴在地上正準備爬起的王捕頭輕聲嘀咕,“可憐的家夥,要受虐了。”
“開玩笑?嗬,正好,我也喜歡開玩笑。”任傑道,站在倒地的王捕頭身前,他的兩隻穿著黑色金邊官靴的雙腳就在王捕頭剛抬起的腦袋下麵。
“你,你竟然敢,,”王捕頭斷斷續續地說著,他沒有抬頭,因為沒有力氣。
“嗵……!”王捕頭話又沒有說完,任傑的腳再度踢了出去。
正中王捕頭麵門,鮮血飛濺,他整個人在空中翻滾著,飛出老遠。
所有人都不再說話,甚至連呼吸都屏住了,仿佛世界忽然之間定格了。
人們全都以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瘋癲一般的任傑。
小靈的表情同樣複雜,不過,她理解,那天晚上,任傑哭倒在大雨中時,她就知道,這個男人已經迷失了自己。
“啊……,”王捕頭痛苦地呻吟,滿身滿臉的泥土,他掙紮著回頭,卻看見任傑依舊邪笑著往這邊走來,從任傑的眼神裏,他能感覺到那種冰冷無情近乎殘忍的殺意。
所有人都感覺的到這種殺意,就光這種殺意就足夠讓每一個人膽寒。
“你,你們還愣著幹嘛,趕緊攔住這個瘋子!”王捕頭費勁力氣怒吼。
可惜,這些官兵沒有那麼大的勇氣跟任傑動武,先不說他武功很高,單單他此刻的模樣就足夠讓人望而卻步。
“瘋子?嗬嗬,我喜歡這個稱呼?是我瘋?還是你們都不正常?”任傑邪邪的笑容更盛,眼中那一抹光芒似乎是一隻受盡折磨的狼報複獵人的樣子。
“嗵……!”又是一聲,王捕頭被再次踢了起來,毫無反抗之力,口中的鮮血像爆開的水珠,四散射開。
高大的身體就這樣直直地被踢起,直直地升起,升到了任傑的胸前。
王捕頭驚恐的眼睛緊盯著一臉邪笑的任傑,此刻,他終於知道,這個人為什麼會叫‘劍狂’了。
“嘭……!”一聲輕響,就像瓷碗跌碎在了地上。
任傑反手,用手背擊在了王捕頭的胸口。
又是一口鮮血激射,王捕頭閉著眼倒飛而出。
任傑卻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繼續向前走著。
小靈一直在看著任傑,他的那抹笑容看在她的眼裏,竟有些心痛的感覺。
“你們倆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攔著他,不然會出人命的!”小靈對著劉虎和張金龍道。
二人看向小靈,很有默契地搖了搖頭。
“我可不想挨打!”劉虎道。
“連他這種智商都不想挨打,我就更不用說了。”張金龍附和道。
“你罵誰呢?”劉虎怒道。
“罵誰?我罵人了嗎?你理解錯了。”張金龍道。
“是不想單挑?”
“你不是不想挨打嗎?”
“什麼意思?”
“嗬嗬,很簡單,意思就是,你跟我單挑你會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