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慕易山本不是青城的大師兄,他半路進門,本是排行第三,可後來青城大師兄,二師兄接連去世,按照順位,他就成了掌門大師兄,其實青城老掌門那時就有些懷疑,後來他屢次提親,想求娶掌門小女兒夏綺彤,夏綺彤心比天高死活瞧不上他,老掌門便找了個小女兒還年幼的借口推了,後來就出了那檔子事兒,來提過親的人一一都銷聲匿跡了,夏綺彤更是尋死覓活,慕易山此時卻站了出來,對夏綺彤百般勸慰照看,老掌門很是感動,最後許了他們的婚事,婚後慕易山就一直在外追捕玉麵蜂,老掌門卻越來越覺得蹊蹺。
九大門派幾次圍剿玉麵蜂,明明布的是天羅地網,他卻就是有本事劫了人就憑空消失,別人對慕易山不了解,老掌門卻心細如塵,圍剿之時,幾次覺得他言行有異,好似換了個人一般,他回家細細詢問了女兒,又秘密差人去調查了慕易山的身世,竟然查出他本是雙生子,忽然就有了一個猜想,然而此事事關重大,不僅涉及他女兒終身幸福還涉及他青城門風,沒有證據他不敢聲張,便去霧隱求助老友歸臥農,正巧蒼漠帶著江南在那拿藥,一聽此事,二話不說就應下了,帶著江南暗中跟了慕易山幾日,果然發現他與幾個來曆不明的人再在暗中聯係,便一路尾隨他到了金陵謝家,今日席間見了西喬昊天,便與他們商量布了此局。
“其實早些時日,我與二哥耳聞了些這位青城大師兄的事跡,也對他有點兒琢磨,有些時候,看一個人平時都做些什麼是沒有用的,要看最後的結果,因為他不論做了多少障眼法,最後求的還是那個結果,”西喬輕笑,溫聲問那倆位“慕易山”:“慕大俠們,你們說是不是?這玉麵蜂一出,你先是成了掌門師兄,又娶了傾城綺彤,近年來追捕玉麵蜂,與各家交好,俠名加身,一個男人所求的所有一切,這玉麵蜂可是都給你了,嗬嗬,也不對,應該是你背後的主子都給你了......”
那倆個“慕易山”被按著趴在地上,其中一個冷笑一聲:“我們什麼都不會說的,流雲四爺不必枉費氣力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西喬薄唇勾起一抹笑,茶眸裏有些玩味:“被你這麼一說,爺也不好再問了,也罷,等九大門派處置了你們,爺自會差人去京城給袁王報個信兒,我這個人呐,就是心軟,看不得別人客死他鄉,至於你們那主子管不管,可就是他的事兒了。”
“你......”那個慕易山看著西喬的一臉奸笑,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好像此時說什麼都是要中套兒的。
“袁王?!”謝獨雲皺著眉頭,好像也想明白了了些什麼,與西喬對視一眼,指著那倆人喝道:“九大門派中還有你們多少人?!你們老實交代了,謝某人也許還能向天爺們求情,給你們兄弟留條活路!”
“哼!”玉麵蜂又是一聲冷笑,心卻放下了一半,聽他們話裏的意思,還不知道主子的行蹤,哼哼,這群蠢貨,逮住了我與兄長又能如何,殊不知我們兄弟今日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謝獨雲皺眉揮手,似乎是覺得與他們多說無益,帶著幾個門人與那些有點兒蒙了圈的青城弟子壓著這倆個人下去了,玉麵蜂經過西喬身邊時,隻見那茶眸閃著精光,嘴角似笑非笑讓他莫名的心口一涼。
門口眾人也護著謝杜若散去,昊天與江南依舊不見蹤影。
蒼漠見人走的差不多了,撓撓鼻子,把那顆媒婆痣摳下來了,啪地一聲彈了老遠:“我說喬四兒,這倆王八羔子的事兒是老子才跟你說的,你小子到底上哪兒查出來的,他倆主子是袁老賊?”
西喬低頭輕笑了笑,嘴角勾出一抹歡愉,轉身對蒼漠道:“謝老頭兒真是越來越上道兒了,大哥還不懂麼?這世上,有種行為——叫誣陷。”
晨曦破曉之前,夾雜著晨霧的涼風初起。
天邊鉤月慘淡,漸隱在灰色的天際,就像是誰皺起的眉頭,無助、無奈、無力挽回,讓人心寒若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