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他後半句話,侯誌新感覺自己頭又疼了,連連擺手,“不要再來找我了,有什麼吩咐直接打電話就好。”
淩漠也沒為難他,輕輕頜首,就起身離開了。
淩漠走後沒多久,侯夫人就從門外走了進來,看到丈夫一籌莫展的樣子,她走到他背後,伸出手,替他輕輕的揉著太陽穴,“老侯怎麼了?”
侯誌新抓上妻子的手,把她拉到眼前,感慨道:“慧琴啊,這些年跟著我讓你東奔西跑,真是委屈你了。”
侯夫人依偎進丈夫的懷裏,“老侯,我們是夫妻,嫁給你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哪有什麼委屈。”
四五十歲的人,臉上溢出小姑娘似的嬌媚,看在侯誌新眼裏,有的不是惡心,而是濃濃的溫馨。
輕輕拍著妻子的後背,侯誌新朝門外看去,心裏暗道,淩漠,你果然非池中物,自然是因為知道了我和慧琴的事,今天才會來找我的。
當年,侯誌新還隻是個小小的鄉幹部,從那時看,是一點出息都沒有,而秦慧琴不同,她的父親是一家國企的廠長,在那個勞動人民最光榮的年代,她幾乎是頂著公主一樣的光環。
對妻子不顧父母,不顧輿論壓力,義無反顧的下嫁給自己的妻子,侯誌新是深深放在心裏疼著的。
結婚這麼多年過去了,幾乎是連重話都沒舍得說過一聲。
當獨生女兒去年遠嫁他鄉後,老兩口兩個更寂寞了,他還有工作忙忙,而秦慧琴退休在家,隻能以養花養狗消磨時光,這更讓他絕對對不起妻子。
目光從門外收回,侯誌新也拉回飄遠的思緒。
把剛才淩漠來找找自己的事,告訴了妻子,秦慧琴聽完,似乎感同身受,長長歎了口氣,問丈夫要過手機。
手機一接通,她馬上說:“李姐,是我,慧琴。”
淩漠才從車上跳下來,就聞到了濃濃的飯菜香,他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鼻腔腹腔裏都是曾經熟悉的飯菜香,弧線優美,又略帶涼薄的唇微微勾起,狹長的丹鳳眼裏,滿是一種叫溫馨的東西。
別墅裏,有寶寶奶聲奶氣的依依呀呀傳來,男人大步邁出,是以最快的速度朝別墅裏走去的,他的一雙兒女,他的妻子,是他這個世界上最最愛的珍寶。
淩漠走進門時,葉晨剛好端著一碗湯從廚房走出來,隻穿著枚紅色的開衫,胸前係著條帶花點的素色圍裙,嫻靜中帶著點人間煙火,是一種別樣味道。
正想朝妻子走去,耳邊傳來寶寶噗噗噗的吹泡泡聲,被陳姐抱著手裏的小潔潔,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扭動著小身體,就要爸爸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