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和的情況也和林天棄差不多,一炁淨水是世間奇珍,就算以玄和此時玄修的修為,每日也隻能承受頭發絲所粘細細的一滴,所以他每天除煞的時間絕不超過半個時辰。
而禪師所謂的修行更是與眾不同,他竟是完全不需要坐功,在林天棄看來,玄和的修行功課其實就是發呆,並且他發呆的情形也每日大不相同,有時他負手在靈域裏轉圈,有時隨處找個地方側臥,有時麵露微笑,有時是眉頭緊鎖。初見之下,幾乎人人錯認為玄和是個瘋子。
不過就算是發呆,玄和所花的時間最多也不過兩三個時辰,這樣一來,玄和便和林天棄一樣,一天裏絕大多數時間裏都陷入窮極無聊的狀態下。
林天棄倒是想過趁此良機和玄和討教些修行之道,惡補下玄承也是好的,玄和也倒是極願意的,可禪師的法術行徑與林天棄所學絕不相同,玄和搜腸刮肚,也找不出能夠教給林天棄的法術。
這種情景二人都沒有料到,在普通情況下,一名修士隻恨時光匆匆,每日短短的十二時辰根本不敷使用,因為光是兩次坐功修行,就要花上五六個時辰,再加上兩三個時辰的睡眠,其餘剩下的時間實在不多。
但在靈空碎域裏,任何修行皆變得極易極快,這省下的大把時間,卻讓林天棄和玄和大傷腦筋,二人皆是醉心於修行之人,深感這般讓時間虛渡,心裏著實難安。
林天棄忽然想起物藏裏有不少靈藥的種子,靈空碎域竟然如此奇妙,會不會也適合種植靈藥?他將此意對玄和一說,玄和立刻拍手讚同。
林天棄將物藏裏的物事盡皆取出,二人細細的分檢靈藥種子,每種靈藥種子隻取了兩粒,以防萬一種植失敗,不至於浪費種子。
在碎域選了一個角落,二人將種子一一種下,隻是這件小事花不了多少時間,載種已畢,長日仍是漫漫,玄和便翻看起林天棄拿出的物事來,
物藏裏除了林天棄所需的食物外,就隻有一麵破旗和一口被物藏術縮小的丹爐外,他知道這兩件物事入不得玄和的法眼,神情不由有些訕訕的道:“禪師,我這裏都是些無用的廢物,可不要取笑。”
玄和道:“這尊丹爐材質雖是一般,但還將就著可用,若是靈藥能開花結果,你我倒不妨煉煉丹藥,以消永日。”
林天棄道:“且不談靈藥能否長成,就是等靈藥種植成功了,也要等上幾年的工夫吧。”
玄和道:“若是靈藥難以成活也就罷了,若是能夠成活,本禪子料定這靈藥的生長之期必定大大縮短,靈藥生長其實和你等的修行一般無二,完全靠吸收天地之靈氣而生,靈氣越足,生長就越快,禪修之道雖對靈氣並無太多需求,可仍需消耗真玄,在這靈空碎域之中,本禪子的真玄隨耗隨補,修為提高之速,也是前所未有啊。”
林天棄道:“雖有丹爐,卻沒有焰石,哪裏能煉成丹藥?”
玄和搖頭道:“道友別忘了我們體內的真玄,這真玄是最好的煉丹之火,隻是通常情況下,誰也消耗不起罷了,可在這靈空碎域裏就不同了,在本禪子估算來,在這裏若用真玄煉丹,雖說真玄消耗的速度比補充的速度略快些,可隻要我們二人輪番煉製,就不怕真玄中斷了。”
林天棄道:“可是煉丹花費時日極長,短則數月,長則數年,我們若是一旦開始煉丹,可就沒有辦法修行了,你也無法消煞。”
玄和道:“既然是輪流煉丹,那麼空下來的那個人就去修行好了,倒也不會耽誤了,再說真玄之火極威極猛,煉丹所花的時間必定會大為縮短。”
林天棄道:“既然如此,那倒不妨一試。”
玄和解除了丹爐上的物藏術,將之還原成一尊高達半人多高的大丹爐,這丹爐是用紫晶青銅合製,其中紫晶的成份雖不算多,可青銅的純度甚高,煉製一般的丹藥是綽綽有餘了。
這丹爐甚是普通,玄和察看一番後就再無興趣,拿起了那麵破旗來。
林天棄有些不好意思,忙道:“禪師,這麵破旗還是別看了。”
玄和道:“這麵旗子著實殘破了些,也不知是做何用處。”他剛將旗子遞還給林天棄,忽然臉色一喜,道:“莫非是……”說罷取下腰間的物藏,靈識在裏麵一陣摸索。
林天棄接過旗子,茫然的看著玄和,忽聽他叫道:“是這個了。”手中多了一本銀製經藏。
玄和手持經藏,用靈識一探,立刻道:“果然是了,原來這麵破旗,竟是金徵旗的一件虛寶。”
林天棄聽到“虛寶”二字,不由得目瞪口呆,所謂虛寶,便是法寶的仿製品了,虛寶的效力雖隻有法寶本身的十之二三,可也非同小可,要知道隻有羽修級以上的大修煉製的法器,才可稱得上是法寶。
要想得到法寶,除了達成羽修級之後自我煉製外,幾乎再無他途,因為任誰也不敢去從羽修手裏搶奪寶物,不過法寶的威力卻著實令人垂涎,於是一些器修大才,便會仿造羽修的法寶製成虛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