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天棄的驚呼,玄和也是一喜,以他的靈識,其實隻需淡淡的瞧上一眼,靈草的形狀、顏色、氣味就會了然於胸,不過他仍是如林天棄一般跪在靈草嫩芽前,凝目仔細觀看。
這實在是因為靈空碎域裏時日漫漫,太過無聊之故了。
玄和喜道:“這是邪皇草。”
“不可能。”林天棄回答的甚是幹脆。
玄和道:“何以見得?”
林天棄道:“這邪皇草我可是親眼見人種過,沒個三年五載,是絕不可能破土的,如今隻有短短數日,又怎能生得出來。”
玄和對靈草原本就不怎麼在行,這也是他身為禪修,於煉丹製器不怎麼在心之故,他聞言又瞧了瞧,確認良久,才笑道:“道友,你對邪皇草有何了解,不妨說來聽聽。”
這一問正搔到林天棄的癢處,當下大聲道:“這有何難,邪皇草是兩千年前被一名丹修培育而生,據說其種子亦是來源於幻域之中,邪皇草唯一的功效,就是凝縮藥性,隻要有足夠的邪皇草,任你哪種靈草,別說十年百年,就算是千年萬年的藥性,也能催化得出來。不過邪皇草的種植卻大不簡單,若所處之地靈氣不足,就算是十年八年不見出土也屬正常。”這些種植經驗,都是他聽在天一宗藥園當值的叔叔所言。
玄和道:“不錯,這世間百年以上的靈藥已是頗為罕見了,更別說千年萬年了,若是無此邪皇草,這世間絕大多數修士修行起來都是困難重重,據本禪子所知,這邪皇草因所處之地靈氣不同,分為三個品級,第三品的邪皇草隻能將靈藥提煉成百年藥性,第二個品級則可提煉成千年藥性,至於第一品級的邪皇草,則能將靈藥提煉成萬年藥性,隻可惜第一品的邪皇草除了在幻域中能偶爾發現之外
,凡界幾無可能培育出來。”
“正是這樣。”林天棄道:“這株靈草不過十日就已破土,若它是邪皇草的話,豈不就是一品了,這真正是豈有此理。”
玄和道:“此域靈氣濃厚,縱算是在幻域之中,也極難有可與此地相提並論的所在,那麼在靈空碎域之中能種出一品邪皇草又有何稀奇?”
林天棄不禁一呆,隨之而來的就是狂喜了,若是真如玄和所說,這株嫩芽真的是邪皇草的話,那他豈不是發了。
不過玄和很快就將一盆冷水當頭澆下,他道:“隻是邪皇草雖好,若無其他靈草,也是毫無用處,此處無法種植其他靈草,而若去坊裏去買,價值也定是極貴。”
林天棄道:“這有何妨,大不了我們將邪皇草拿出來交換就是,若真是一品的邪皇草,還怕賣不出高價?”
玄和連連搖頭道:“道友真是好大的膽子,量你一名小小的二級靈修,居然敢拿著一品的邪皇草去坊間交換靈草,那不是不要命了嗎?”
林天棄不禁一呆,道:“那可怎麼辦?對了,要不禪師辛苦一趟,將一品邪皇草拿去坊間交換就是了,你是玄修,別人就算想打主意,也不敢打到你頭上。”
玄和再次搖了搖頭道:“本禪子正在消煞的緊要關頭,豈能外出亂了心境
。”
林天棄一攤手道:“那就等到禪師消煞完畢之後再外出好了。”
玄和一聲長歎,道:“本禪子何嚐不想在此靈空碎域久居下去,隻可惜本禪子有要事在身,一旦消煞完畢,那是連一分鍾也呆不下去的。”
林天棄年幼識淺,不懂得修士的忌諱,奇道:“究竟是什麼要事,竟連一分鍾也呆不下去?”
玄和道:“此話道友對本禪子說起也就罷了,日後出門在外,輕易不可打聽別人的隱私。”
林天棄慌忙應了,臉色有些紅通通的,深覺自己孟浪了。
玄和道:“此事告訴你卻無妨,說起來也和你有些關係。”
林天棄心裏更加好奇,可有了剛才的教訓,實在不便追問,有話哽在喉中,忍得好不辛苦。
玄和見林天棄的神情,卻是一笑,道:“你這般性子,原本不適合修行才是,可見你真正修行起來,卻是樂此不疲,好似在做世上最快樂之事,這倒是一奇。”
林天棄也笑道:“這話說的沒錯,要讓去做別的事情,我一定是馬馬虎虎,能偷懶就偷懶,可隻要和修行相關的事情,不管多苦多累,我都是甘之如飴。”
玄和道:“這也是道友和仙修大道有緣之處。”說完此話,便一言不發,好似早忘了要說明那件大事。“
林天棄忍了許久,見玄和還是沒有開口的動靜,再偷眼望去,竟見他唇邊露出一笑捉狹的笑意,不禁氣道:“好啊,禪師竟然在捉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