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闖過“鬼門關”的硬骨頭政委 (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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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以後,我回到了闊別八個多月的鬆柏鎮。剛走進文工團宿舍,小學員任傳江看見我,就急匆匆地跑進我的寢室,首先很神秘地告訴了我一個新聞:文工團的精神病人肖利雄,就在人們沉浸在歡度新春佳節的時刻,卻在孤獨和疾病的折磨中,悄悄死去了。聽到這個消息,我很為這個出身貧寒,命運坎坷,從小就是孤兒的文工團員的死去感到悲傷。幾天後,我專門到鬆柏鎮的公墓區看望了他的墳墓。

回單位後,還聽說住在林區招待所的劉民壯隊長,曾幾次到文工團找過我。原來,劉民壯隊長一方麵關心我會不會在山中出事,另外也希望知道我帶領李仁榮,在天蔥嶺無人區堅持六個月後有沒有新發現。當我告訴他,我們為了追蹤野人,幾次差點在山中遇難的經過後,他說:“野人跑掉了以後還可以找到,你們雖然失去了幾次成功的機會,但弄清了一個野人種群的活動範圍。隻要我們的考察有一點突破,能在申請到經費解決照相機和長鏡頭,那時依靠你的豐富經驗,野人之謎就能迎刃而解了。”

1981年初夏,我在文工團預支了兩個月的工資86元錢,重新購買了野外用品和各種生活物資,又一頭鑽進了黃龍堰的大山中。黃龍堰位於林區東北方向的中低山,這裏離209國道不遠,離鬆柏鎮也隻有約35裏路程。我這次選擇的黃龍堰為考察點,就是當年的房縣縣長賈文治,曾帶領保安團一中隊、二中隊打死過一個野人的黃龍山。也是最近幾年不斷有人在山中遭遇野人的地方。

鄂西北考察隊在1980年經過六個多月的艱苦考察,雖然獲取了大量有關野人的足跡、睡窩、糞便、毛發等間接證據,因最終沒有獲取野人標本,引起了國內某些專家的質疑。一個因懷疑野人的存在如鯁在喉的動物專家,甚至通過《大自然》雜誌發表文章,指責在沒有證實野人存在的前提下,就說有野人並組織野人考察活動,這隻能是一場鬧劇。迫於學術界的強大壓力,鄂西北科考隊被迫下馬。

1981年,在神農架的黃龍堰等地,不斷傳出有伐木工人、藥農在山中遭遇野人的報告。這使一些科考隊員孟慶寶、樊井泉、袁裕豪、胡振林、郭建、於工、於建等人,又聚集到了神農頂附近的韭菜埡考察營地。這次,郭建還特意從武漢的家中帶來了一條英國牧羊犬歐麗。胡振林也從家鄉帶來了幾條當地獵狗。在這支小隊伍中,還有一位來自青島市的女誌願者羅愛華。科考隊員們在孟慶寶政委的帶領下,根據野人多次在大神農架主峰附近出沒的信息,經常兩人一組或三人一組深入到原始森林考察。有時他們冒著巨大的危險,到大神農架南坡的百丈絕壁上去搜索野人洞穴。

韭菜埡大本營,是一年前由科考隊員胡振林在這裏建立的。他之所以要把營地建在這裏,是因為他在林區勘測隊參加測量神農架高山的伐木公路時,曾在這裏親眼目睹過野人留在雪地上的大腳印,並跟蹤追擊過很遠。這是一間被一分為二隔成兩間,總共約30平方米的小木屋。搭建了一個大通鋪的左間是男考察隊員們的寢室。在既當火籠、起居間,又當廚房,搭建著一個小床鋪的右邊一間,自然成了科考隊女同胞羅愛華的安身之處。考察隊員們在山野中奔波勞累,生活無比艱辛,但這些為了野人走到一起的人們,生活仍充滿了歡聲笑語。隊伍中最年長的樊井泉是個既深沉又幽默的鋼鐵工程師。韭菜埡考察營地的主人胡振林是個性格開朗,熱情活潑的樂天派。有這兩個老隊員經常說點笑話調劑人們單調乏味的生活,有胡振林、郭建和袁裕豪三個人經常用吉它、土琵琶、蘆笙合奏一點輕鬆優雅的樂曲《冰山上的來客》,加上羅愛華有時還用高山草甸的野韭菜、野蔥和溪穀邊的野芹菜為大家包餃子改善生活,這使考察隊員們的生活既不寂寞也別有一番情趣。

天有不測風雲。6月18日,孟慶寶背著一支半自動步槍和袁裕豪、郭建、於工、於建一道,翻越海拔3000米的箭竹嶺,在大神農架西南坡的龍王亭一帶分別搜索野人蹤跡。孟慶寶與袁裕豪一個小組,兩人保持一定距離,在箭竹林海裏穿插。隨著一陣嘩嘩啦啦的響聲從前邊傳來,孟慶寶看見箭竹林海裏有個高大的模糊人影在移動,就緊緊追趕上去。前邊高大的模糊人影,用兩手朝兩邊扒開箭竹,很快逃到了遠處的一道山崖邊。孟慶寶顧不得天空已經黯然失色,大霧已彌漫了群山,雨點淅淅瀝瀝地灑向大地,他仍在窮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