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攝影在中國(2 / 2)

華社的社員,主要服務於報界和商界。它舉辦的4次攝影展覽,在中國攝影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當時我國唯一的攝影雜誌《天鵬》,在記述華社影展盛況時寫道:

風聲所及,遠近來觀者摩肩相接,出品精麗絕巧,歎為觀止。上海閉會後,而京而杭,皆載盛譽而歸。

與光社不同,華社的影展除第1屆外,都廣泛征集攝影作品,隻要符合規定的放大尺寸,都可以展出,並在評選時對社外的作品還略有照顧,而不限於華社的社員。如參加第2屆影展的作者中,就有北京光社的劉半農、吳輯熙、鄭穎蓀,廣州景社的潘達微,常熟樂社的陸禎芝,香港的李崧,上海的黃秋農、林雪懷、郭錫麒等幾十人,鬆江華亭攝影會還以團體名義加入影展。

1930年12月21日的《申報》,還刊登了這樣一條消息:華社第4屆影展時,美國攝影家葛司登(Gaston)到會參觀,“於華社作品,深為讚美,對於邵臥雲、郎靜山、朱壽仁、胡伯翔尤為佩服,葛氏觀畢,立回寓所,出其精品九幀,送會陳列”。由此可見,華社的影展,隻要作品精美,即使是外國人也可以參展。

華社的做法,擴大了攝影隊伍,培育了攝影新人,促進了攝影藝術的繁榮。

華社還編輯出版過《天鵬》與《中華攝影雜誌》。這兩家攝影雜誌,發表了許多優秀的攝影作品、藝術論文和技術介紹,是我國當時影響最大的攝影雜誌。

華社社員的作品,題材比較廣泛,藝術形式多種多樣,有些攝影家已具有自己鮮明的藝術風格。如華社影展中展出作品最多的作者胡伯翔,就始終把鏡頭對準下層勞動群眾。當時的人們評論道:

他的拍攝對象,常是山野水邊鄉村街頭,把一些粗野瑣屑的搬上了鏡頭,立刻換來一股質樸純厚的風味,教人感出我們東方的美與雄厚。

華社的其他社員,如郎靜山、胡伯洲、邵臥雲、朱壽仁的作品,也都各有特色,有些人後來還成為享譽中外的攝影名家,他們為我國攝影藝術的民族化、個性化做出了突出的貢獻。

三、黑白影社

黑白影社,是繼北京光社和上海華社之後,20世紀30年代規模最大、影響最廣的攝影團體。

黑白影社成立於1930年的元旦。剛成立時隻有7名社員,他們是:陳傳霖、林澤蒼、林雪懷、聶光地、曹雲甫、林雲聲和佘堂庸。社址設在上海跑馬廳路845號,盧施福醫寓。不久,盧施福也成為黑白影社的重要成員。

黑白影社一成立,就製訂了“黑白影社社章”,對於命名、宗旨、社員、納費、組織等各項都有明確規定。

黑白影社之所以命名為“黑白”,社章中是這樣解釋的:

黑白是光的全部,就是色的全體。攝影就是光和色所寄托的型體,光和色也就是攝影的靈魂。

以黑與白的互相調和,象征攝影。

影社的宗旨,在社章中也有明確規定:

本社集合有濃厚攝影興趣者,共同從事研究藝術攝影,以表揚我國文化及增進我國在國際藝術界之地位。

影社對於入社成員的要求是:

凡與本社宗旨相同而品行端正者,不論攝影經驗深淺,及營業與非營業者,簽立誌願書請求入社,經委員會審查合格,均得為本社社員。

黑白影社對社員不論資排輩的做法,糾正了華社的關門主義,使社員很快發展起來。到抗日戰爭前夕,社員已經遍及全國,共計168人。著名攝影家沙飛、吳印鹹、敖恩洪、吳寅伯和畫家葉淺予等,都是當時黑白影社的社員。

黑白影社的作品,題材比華社的作品更加廣泛。除一般的風景、花鳥、靜物、 肖像、建築、人體之外,反映現實生活和社會麵貌的作品, 占有相當的比重。 如司徒懷的《勤儉》, 陳傳霖的《療饑》、敖恩洪的《荷鋤晚歸》、 吳中行的《良伴》等,都把鏡頭對準社會底層的勞苦大眾,記錄了他們的生存狀態。

黑白影社舉辦過4次規模較大的“黑白影展”,兩次陳傳霖、盧施福的聯合影展。此外,還出版了3冊《黑白影集》,影集中,收錄了第2、3、4屆黑白影展展出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