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還在,水晶沒丟,這讓河木安心了很多。很快,一個醫生走進來。
“有什麼需要?”醫生戴著眼鏡,溫文爾雅。
“這裏哪裏?”河木問。
“抱歉,我隻負責您病理上的需要。”醫生推了推眼鏡。
“什麼?這是哪?”河木以為對方沒有聽清楚。
“我無權告訴你這是什麼地方。”醫生又說。然後檢查河木的身體。
河木一把推開,拔掉輸液針頭:“抱歉,我無法讓你完成工作。”
醫生沒想到一個瘦弱的女子竟然如此固執。而河木這個時候她的雙腿也漸漸有了知覺。
“誰把我送到這裏來的?”河木問。河木最後的記憶,就是自己跳下了車,然後耳畔又有車疾馳而過,就再無記憶了。
“我無權告知。”醫生說。
河木觀察他,雖然人高馬大,但他手臂線條明顯沒有肌肉,這說明缺乏運動,不是力量主導型的人,看他麵部表情,說到無權告知的時候,眼角總會抽搐一下。這讓河木覺得可以一試。假意配合檢查,順手拿起旁邊的鎮靜劑,然後鎖住醫生的脖子,針頭已經插入他的肌肉了,就差推進去了。
“現在,告訴我這是什麼地方,誰把我送進來的,你是誰?說錯了,你知道後果。”河木要推鎮靜劑了。
“別別,別。”醫生有心掙紮,但卻很害怕,“這是一個臨時病房,有人給了我錢讓我把你治好,但我的醫術絕對沒問題,我畢業於哈弗醫學院。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誰給你的錢?誰把我送來的。”河木問。
“我來的時候,你已經躺在這裏了,其他的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來的時候是被蒙著眼睛送來的,我也不知道。”醫生說。
“我的身體怎樣?”河木問。
“你,你別擔心,你還年輕,還有機會的。”醫生顫顫巍巍的說。
“什麼意思?”河木問。
“你的孩子沒有了。大出血。”醫生說。
河木聽後心裏一驚。怪不得覺得腹部有些異樣。
“不過我已經給你用了最好的藥讓你恢複狀態,你下一步隻要保養就好了,不要急躁和發脾氣,比如不要拿著注射器對著醫生……”醫生說道。
河木還是將鎮靜劑給推下去了。醫生一會就栽倒在地,河木穿上鞋子下床,自己的傷口隻是多處軟組織擦傷,並未造成骨折等情況。
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蒼白而憔悴,一夜之間,竟然瘦了很多。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造成這種不幸的情況,原本是很期待這個孩子的,他是榮原的念想,是自己對榮原的思念還有愛的延伸,可忽然,卻又失去他了。
河木覺得空洞,也許再無機會了。除了榮原,她也不想再愛任何一個人。
“我知道這種感覺,失去。”夏夜輕輕的說。
周圍安靜如斯,針落到地上都聽得見。
“我忽然相信,這就是我的命運。”河木說,“我們家族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而我的也許就是孤獨終老吧。”
“我不願聽到你這樣說……”夏夜有些傷心。更傷心的是河木。
“我好像也有過這種感覺,要不然我怎麼能如此的感同身受……”夏夜啜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