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多,準備早點回家做飯的李璐忽然接到了趙東鬆母親打來的電話,在聽到內容後,李璐的臉色大變,急忙將花店的大門鎖了起來,甚至連自己的包都沒來的及拿就衝到了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後便直接趕往了殯儀館!
坐在出租車後排的李璐捂著嘴不斷的小聲抽泣著,她似乎還沒有對剛才伯母所提到的事反應過來!隻覺得這一切是不是發生的太突然了。自己好不容易才見到了心裏一直所惦記的那人,怎麼轉眼間就沒了呢!
在匆忙的趕進了殯儀館的太平間後,李璐見到了已經哭的不能發出聲音的伯母。而趙東鬆的父親則是坐在一旁用手捂著自己的臉不斷的低聲抽泣。看見這副情景後,李璐一臉悲傷的走到了伯母身邊坐了下來,後者見到李璐後再次摟住了她的脖子痛哭起來,嘴裏不斷的念道:“我兒子的命怎麼這麼慘啊,我才好不容易見到他了,他就這麼沒了,你讓我今後怎麼過啊!”
此時的李璐同樣忍受不住這種突如其來的打擊,放聲哭了起來,同時自己不斷的用顫抖的聲音問道:“伯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坐在一旁的伯父慢慢的哭道:“趙東鬆跟我們說昨晚他有很多朋友會去家裏玩,讓我和她母親去酒店住一晚,可是當我們回到家裏時,卻發現整間房子已經燒的空空蕩蕩!之前和趙東鬆一同回來的女孩將他那張燒的隻剩半截的身份證交到了我的手裏,然後就離開了。而且似乎那個女孩的哥哥也……”說到這伯父在也無法繼續下去,隻是悶在那裏幹流著眼淚。
李璐一邊擦了擦自己臉上的眼淚一邊問道:“那個女孩呢?現在在哪?”深吸了幾口氣的伯父顫抖的回道:“那個女孩臨走的時候,對我們二老說她過幾天就會回來,並且說了一句讓我們不懂的話,說什麼不會讓那些人活著離開這個城市,會讓他們做所的一切付出慘痛的代價!”
聽完伯父說的話之後,李璐內心裏忽然產生了疑問,起初她以為是普通的火災導致趙東鬆的死去,可是為什麼那個女孩要說出這樣的話,意思就好像是有人故意造成這樣的局麵!難道說這個女孩知道事情的真相?
暫時想不出頭緒的李璐想見下趙東鬆的遺體,聽見李璐的要求後,趙東鬆的母親再次因為趙東鬆死去的慘狀而難過的昏死了過去。趙東鬆的父親急忙將她扶到了外麵的走廊不斷的給她掐人中。
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在確定了李璐的要求後,將一個裝著死人遺體的冷凍箱抽了開來。看清楚之後的李璐一下子覺得自己的胃不斷的在翻滾,如果不是強行忍著,恐怕自己會當場吐的滿地都是!冷凍箱裏躺的的確是一個人,但是又可以說隻一具燒焦的黑碳,除了還保持著最基本的人形之外,恐怕根本就分辨不出哪裏是手,哪是是腳,隻是黑忽忽的一塊焦肉!
從太平間出去之後,李璐和趙東鬆的父母商量了下後事,便偷偷的打了個電話給潘文龍。
後者在不到十分鍾就趕到了殯儀館,聽完李璐的講述後,他沉聲說道:“如果按照那個女孩的說法,這很可能是一場蓄意的謀殺,而女孩又是唯一知道真相的證人!”
想到這裏,潘文龍立刻打了個電話回警局,電話接通後,他快速的說道:“我是潘文龍,我要你們盡快聯係華榮小區的物業,我需要昨天晚上八點至火災發生時的小區內部所有的監控錄象,動作要快!”說完之後,便對李璐回道:“我現在立刻回警局,趙東鬆和他朋友的遺體暫時不要下葬,我需要法醫來進行詳細的解剖化驗,並且提取DNA,等結果出來之後我再通知你!”說完之後便帶上警帽快速的離開了。
看見潘文龍如此認真的樣子,李璐更加確定了他的說法,但是到底會是什麼人想殺害趙東鬆呢?麵對這個結論,內心一陣酸痛的李璐不得不再次麵對喪子之痛的兩位老人,因為自己要告訴他們趙東鬆的遺體暫時不能下葬,這對於失去了兒子的老人來說恐怕又是一個嚴重的打擊!
趙東鬆的父親在聽完李璐的分析後,忽然臉色變的十分陰沉,他緊握著拳頭,猛的站了起來大聲吼道:“一定是李明才,不會是別人!他不想見到我兒子回來,所以害死了他,我要去報仇,我要去殺了他!!”李璐見他如此的衝動急忙拽住他的胳膊大聲的哭道:“伯父,你先別衝動,如果真的有人害死了趙東鬆,警察會抓到凶手的!”趙東鬆的父親忽然冷冷的盯住李璐,這個神情嚇的李璐不斷的後退,他冷冷的說道:“你是他女兒,你當然不會供出他的,那我就殺了你!替我兒子報仇!”說完雙手死死的掐住李璐的脖子,後者一邊掙紮一邊痛苦的喊道:“伯父,你冷靜一下,我爸是不會殺人的!”走廊裏的動靜驚動了一些工作人員,他們在見到這個情況之後立刻趕了過來,將趙東鬆的父親拽到一旁。
不斷喘著氣的李璐此時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雖然趙東鬆父親剛才的舉動讓自己十分後怕,可是她也十分清楚自己的父親當初那毫無任何任意道德的做法,對方會聯想至此也是無可厚非的!如今隻能寄希望於潘文龍和那個女孩的身上,希望他們能夠找到線索查出幕後的真凶來替趙東鬆報仇血恨,同時也能替自己的父親洗刷莫名的冤屈,因為在李璐的心中,父親雖然可恨,但是也不至於壞到需要殺人滅口的這種程度!
市公安局內,潘文龍嚴肅的坐在證物房裏觀看者由小區物業所提供的監控錄象,他特意調出了趙東鬆家那棟樓大門口的一個探頭錄象。當錄象的時間顯示淩晨兩點的時候,潘文龍清楚的看見了有一夥人小心翼翼的來到了樓道口,因為此時是深夜,所以看不清那些人的相貌,隻見一個人居然順著大樓外的下水管開始慢慢往上爬,可是當他爬到了趙東鬆家裏所在的陽台時,忽然被一個人從上麵揣了下去。大約過了不到一會,就看見有一個人身上綁著類似於繩子的東西從陽台上順著水管往下爬。看到這個畫麵,潘文龍要求播放錄象的同事將畫麵放大!雖然相貌很模糊,但是記性十分之好的潘文龍一下子就認出了這個女孩就是曾經在江灘和何鼎天發生過爭執的那個人,自己聽李璐說過,那個女孩是趙東鬆在深圳的朋友。當那個女孩安全的來到地麵後便飛速的跑出了小區!
此後在沒有什麼人出來,當錄象的時間顯示到淩晨兩點半的時候,先是走出了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緊接著看見幾個穿黑色大衣的男人分別抬著另外三個人快速的離開。
最讓潘文龍看不明白的地方就是最後出來的兩個人居然在過了十分鍾之後又折返回了樓道裏,而且在他們上去後不久,趙東鬆的家裏就發生了爆炸!而那兩人始終都沒有再出來。
看完錄象的潘文龍靠在沙發上沉思著,他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最後進去的兩個男人到底是上去做什麼?因為根據消防那邊的檢查,是因為煤氣泄露所引起的爆炸,難道他們上去是將煤氣打開?按道理他們不可能在趙東鬆的家裏引爆,那樣是根本無法逃生的,但是為什麼趙東鬆的家裏就隻發現了兩具屍體。難道是趙東鬆他們自己引爆的煤氣?種種疑惑的圍繞在了潘文龍的腦袋周圍,他決定還是先找到那個女孩才能知道那晚在趙東鬆家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薛雯雯在將遺物交給了趙東鬆的父母後,立刻乘坐當天的最早的一班飛機趕回了深圳。正在家中吃飯的薛國輝忽然看見雯雯一個人繃著個臉走了進來。急忙放下筷子的薛國輝迎了上去,笑道:“不是說好玩個把禮拜的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了,中堂呢?”
一聽到父親喊到哥哥的名字,薛雯雯刹那間淚水不斷的從眼角順著臉頰往下落著,一見這副情景,薛國輝急忙將女兒扶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臉上露出一副焦急的神態。
陪同薛國輝一起吃飯的慕容縝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了薛雯雯的身邊,輕聲問道:“小姐,是少爺出了什麼事兒嗎?”此時的薛雯雯隻是低著頭不停的哭著,無論別人為什麼她都是搖著頭。從來沒見過女人做出如此舉動的薛國輝立刻拿出手機摁下了兒子的號碼,可是不管打多少遍,電話裏麵總是傳來對方已經關機的提示!
薛雯雯用顫抖的右手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塊似乎被熏成黑色的玉塊。薛國輝一把將其拿在手裏仔細觀察著,這不是正是中堂平時所帶的那塊玉嗎?為什麼會邊成這樣!
慕容縝將玉塊接過來看了幾眼,沉聲說道:“這外觀上來看,玉塊似乎被燒過!”忽然慕容縝兩眼看向了薛雯雯,結合她此時此刻那不同尋常的舉動在加上一塊被燒過的玉塊,難道大少爺?
薛雯雯深吸了一口氣,將發生了趙東鬆家鄉的事全部都說了出來,特別是說到自己從陽台翻出來逃跑之後,便再次大聲的哭了起來,因為她覺得是自己害死了趙東鬆和中堂!如果自己不那麼衝動說出自己的地址,別人就不會找來!
當薛雯雯說到消防員從兩具遺體上發現了趙東鬆和薛中堂的玉塊時,薛國輝突然覺得頭部一陣旋暈,整個身體往後倒了下去!一旁的慕容縝急忙喊來手下將老爺子送回了臥室,並且立刻通知了肖醫生前來。
在給薛國輝做過細微的檢查之後,肖醫生對慕容縝說道:“老爺子是精神上受了刺激,引起突發性的昏迷,隻要休息一會就好了,但是千萬別讓他在受到類似的刺激,我擔心他的身體會受不了,畢竟年紀大了。對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慕容縝看著昏迷未醒的薛國輝回道:“沒什麼事,謝謝你了肖醫生,我讓人送你出去吧,如果有情況我再聯係你。”見慕容縝臉上的神情十分難看,肖醫生也沒有多問,畢竟自己隻是一個私人醫生,薛家的事自己還是不要過問的好!
慕容縝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立刻離開了臥室,走到了仍然一臉難過的薛雯雯身邊,此時的薛雯雯眼淚似乎都流幹了,整個人隻是在那不斷的抽泣。在坐下之後,慕容縝平靜的問道:“小姐,你見過少爺的遺體沒?”
薛雯雯聽見對方問這個問題,整個人身體哆嗦了一下,因為她每次想起那具燒焦的屍體內心都會引起一陣酸痛!在聽完小姐的回答後,慕容縝說了一句讓薛雯雯重新燃起希望的話語!他說道:“雖然從那具屍體上發現了少爺所佩帶的玉塊,但是因為根本看不清楚相貌,所以小姐會理所當然的覺得他就是少爺。雖然我慕容縝是個走江湖的,但是我對科學還是十分相信的,我會盡快拿少爺所用過的牙刷梳子之內的東西,從上麵找到少爺的頭發趕去內地和那具屍體的DNA做比對,隻希望屍體還沒有被火化,不然那就真的一點希望就沒了,因為我始終覺得少爺不可能那麼容易就被人殺害,畢竟他是薛家唯一的接班人!”
……
李璐和潘文龍兩人所做的一切間接的幫助了慕容縝肯定了自己的說法。在潘文龍的插手下,那兩具遺體並沒有立刻下葬,而是直接轉到法醫鑒證科。但是趙東鬆的家裏已經被燒的一幹二淨,根本找不出任何東西來和兩具麵目全飛的遺體來做DNA比對,這讓潘文龍的調查一下子陷入的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