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被傳喚回國接受質詢。接替他的名叫度邊康之，三十出頭，文職出身。他的到來又為東鄉等人增加了一項新任務：接近、籠攏華東各省軍中各級將領，重點是江蘇江南軍隊的將領，另外還要繼續追查向民的下落。
向民像被蒸發了，再沒有一點痕跡，幾年的時間漸漸把他忘到了一邊。幾年裏中國政權更迭，北洋分化，各省督軍擁兵自重，相互戰爭不斷，百姓飽受兵禍，富庶天下的江南也出現了蕭條景色。江蘇督軍在孫中山建立南京臨時政府時由程德全擔任，袁世凱在北京就任民國大總統後改由馮國璋擔任，馮國璋不常在南京，真正的權力落在李暉手中。後來馮國璋為鞏固自己在北洋政府中的地位，正式將江蘇督軍一職讓與李暉，半年後李暉又正式成為江蘇省長，宋光任江蘇陸軍總參議，離開了無錫，無錫大權落在於世召手裏。
李暉是個驍勇善戰、野心勃勃的軍人，督軍交椅尚未坐穩就開始了戰爭。幾年裏除了與浙江一直信守友好外，同各省、各地軍閥間的戰爭始終不斷。他還出錢出槍操縱他省軍人同室操戈。與其他軍閥相比，他的才能和支撐戰爭的財力沒人能比，每次都處在勝利的一邊，但數年不間斷的高昂軍費支出，財力也已捉襟見肘。
淮北人齊城壁，年輕時和李暉同在淮軍大營中效力，是同級的將領，後來被調分手。辛亥革命前他就有一萬五千軍隊，然而民國的派係之爭讓他沒撈個督軍的名號。堂堂千軍萬馬的統帥怎能屈膝在別人之下，他乘各省征戰之機在家鄉周圍的皖、豫、魯、蘇幾省擠占了六十多個縣落腳。
他是淮北人，手下大多是兩淮子弟，人稱淮軍。當然與老淮軍有所不同。李暉和其他幾省戰事結束後，要往北恢複大清時期的江蘇版圖，要齊城壁歸還他蘇北的十六個縣。齊城壁地盤狹小，惜地如金，堅決不歸還。李暉要憑借武力爭奪，任命溫虎為討淮總指揮，調集五萬軍隊向淮軍進攻。齊城壁和他也交戰多次，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可又不甘心把地盤還給他，沒有別的選擇，隻有硬著頭皮應戰了。
兩淮子弟天生剽悍、勇猛，都像齊城壁一樣在這裏土生土長，有兩淮子弟兵的稱號。所有將領也都明白，淮軍雖然沒有名正言順的地盤，但實力僅次於江蘇，同其他幾省不相上下，所以幾年來能在此地紮下腳跟，現在如果被蘇軍打敗了，其他幾省就有可能對淮軍施行聯合驅逐，淮南、淮北將成為眾矢之的。
戰爭在宿遷至響水間展開。淮軍表現得十分勇猛，與蘇軍相持了半年時間。溫虎了解齊城壁的長處在於防守，但沒想到這次如此難纏。他叫李暉另組織一支軍隊，經安徽北部繞到淮軍背後，前後夾擊一舉打敗淮軍。軍隊進入安徽境內就與皖軍遭遇，兩軍夙敵，相遇後立即開戰。皖軍不斷增加兵力，蘇軍潰退。宋光勸李暉：“皖軍雖然敗於我軍幾次，但還有不小實力。現在我們全力攻擊淮軍，不應四處樹敵，出現皖淮聯合攻擊蘇軍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