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民能走幾步了,他沒有事做,按正規編製將白頭山的弟兄編為兩個營,一個獨立連,每天給韓仰山等人講授軍隊訓練和作戰方法。韓仰山有當過兵的基礎,又現買現賣地按照訓練。采燁來到後訓練暫時停下。韓仰山多少能猜出她的身份,他當年不太喜歡香兒,卻喜歡這個高貴、嫻靜、靈慧愛動的姑娘。

采燁對這裏的一切都感到好奇,把這裏當成梁山、瓦崗山一類聚義的地方,把韓仰山等人當成俠義的好漢。看到山下遠處的人家也很羨慕,猜想每家都會有自己珍藏的情趣。站在高房上,能看到遠處太湖上的漁船。梅子上不去,她不明白她的小姐到了這種地方為什麼會這樣喜歡?

劉原太獨自來到了清峰山,考察這裏是否能做組建軍隊的場所。問劉原鬆:“你手下有多少人?”劉原鬆說:“有六百多人。”劉原太說:“這些太少了,還有能拉過來的弟兄嗎?”劉原鬆說:“有四路弟兄和我有過命的交情,如果加上他們就有兩千多人。”劉原太又仔細地問了他們各自的情況。第二天劉原鬆、阿四陪著他觀察清峰山地形,見寨後有個山洞,問道:“這個山洞能用嗎?”阿四說:“這個洞很有用處,幹燥不潮濕,把糧食等東西放在裏麵時間長了也不會黴變,而且洞底非常平坦。”劉原太走進去,見裏麵放了些糧食和其他東西。出來後見這裏和寨牆隔著一條深溝,隻有填起來的一條小路相通,又問道:“為什麼不把寨牆修過來?”阿四說:“立寨時沒有多少人,隻為了填這條路還花費了一個月的氣力呢。”劉原太說:“花多大力氣也要把溝填平,把山洞修到寨裏麵。不然有人從山後過來,把東西搬走了也不知道。”阿四說:“晚上這裏有人值班,幾年來從沒有間斷過。”

劉原太觀察後認為:“清峰山地勢隱蔽,除了清峰主山外還有連綿的幾座山峰,部隊發展到兩個旅的規模,能容得下。”他想,如果方圓幾十裏內還有這樣理想的地方,遇到攻擊時還可以相互增援。問道:“附近還有這樣險峻的地方嗎?”阿四說:“沒有了。其他的小山比樹高不過多少,都不能叫做山,隻能說是土崗了。”劉原太仍不死心,“隻這一處,如果李暉的軍隊將這裏直接包圍,就隻有等死了。”劉原鬆說:“還有一處,是白頭山,那也是能攻能守的地方。可……”阿四接過來說:“那和沒有沒什麼不同,上麵也有人設寨,和我們為仇多年,而且都身手不凡。”劉原太說:“把他的情況詳細地說一下。”兩人把白頭山的底細又細致地敘述了一遍。

晚上劉原太突然問劉原鬆:“你到過白頭山山寨裏麵嗎?”劉原鬆說:“沒有。我和他們是水火仇人,不鏟除他就不會進得去。”劉原太考慮了片刻說:“要想鏟除他,必先要了解清楚,今天晚上你我就夜探白頭山。”劉原鬆吃驚地看著他“……大哥,你想得太大膽了。”劉原太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如果害怕我自己去。”劉原鬆釋然地一笑說:“我怎麼會怕呢。”

采燁的興致始終很濃,夜已經很深了還沒有睡意。向民的傷沒有痊愈,不能總去打攪,和梅子在寨牆外邊散步邊觀賞夜景。天上殘雲遮蔽著星月,夜色昏暗無光,可她依然覺得很美,每呼吸一口空氣都感到不同。以前她也在山上住過,紫金山上有她家的莊園,每逢夏季一家人就到山上去住,兩處相比各有特色。她心裏靈機一動,對梅子說:“從寨裏抱些稻草來,今天晚上就在這裏過夜。”梅子說:“小姐你不懂,後半夜山上會有寒氣,露水也很冷,打在身上會得風濕病的。”采燁隻得作罷,兩個人又邊走邊看。

劉原太一行四人到了離白頭山兩裏遠的地方停下,叫兩個弟兄看著馬匹,他們悄悄到了白頭山寨牆外。這時除了幾座寨門還有說話的弟兄外,其餘的人都已經睡了。他們小心翼翼地在寨牆外觀察,借著朦朧夜色,把上麵的敵樓、槍孔都一一記在一個小本子上,然後從拐角處翻過去,到了寨裏。

梅子說:“困了,眼睛睜不開了。”采燁隻好同她從後門繞回來。向民住的小院子離這裏不遠,在貫穿前後寨門小路左邊十多米遠的地方,有一人高的院牆。兩人走到這裏,采燁忽然停住了說:“院子裏有聲音。”梅子什麼也沒有聽到,但她知道小姐耳聰,她說有就一定有。這時她也不困了。采燁小聲問她:“他還沒有睡,在院子裏,去看看他嗎?”梅子點頭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