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虯髯刀客猶豫了一下,看到中年男子臉上不悅的神情,想了想說道,“我們會依照舊規,聯合陳留明家治理河患,畢竟自西涼以來,陳留明家就麵對過許多次的河患,如果讓他們來……”

“在陳留郡史上,陳留河患從未杜絕,平均每十年都會有一次小的水患,而每三十年就會有一次大的水患,然而陳留明家非但沒有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反而一直駐紮在這裏,難道你們就從沒想過明家正是想要靠著這水患發家致富的嗎?”中年男子冷哼一聲,“要想徹底根治陳留水患,就必須先根治掉明家的存在,連這個都沒看透!還是說,你們根本不想看透?”

“是屬下愚鈍……愚鈍!”聽到這話,虯髯刀客差點沒軟倒在地,趕忙哆哆嗦嗦的說著,“沒有將心放在上麵……”

“你不是沒有將心放在上麵,而是你不在其位!”中年男子笑了笑說道,“你說這能說的請,那朕……我還真要問你一個瀆職,行了,都這個時候了,別假惺惺的了,拍馬屁你差的遠了!”

“是!是!”虯髯刀客點了點頭,“小的知道了!”

“再說一說廬江的事,說老八疲勞過度,我是信的,看著每日從廬江報上來的文件,老八當得起親力親為四個字,在這一點上,朕很滿意!”男子一臉欣慰,甚至忘了改口,而這句滿意卻讓虯髯刀客心中咯噔一聲,隨後心中莫名的悲愴起來,心道是眼前的中年男人若是早一些將事情定下來,現在也不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可當著中年男子的麵,便是借虯髯刀客十個膽子也不敢說,幹脆憋在心中,不發一言,而中年男子雖然威嚴,卻也沒有知人知心的本事,自然也不知道虯髯刀客心中所想,男子繼續說道,“而且據我所知,老二前一陣子去了廬江,是不是?”

“是!”虯髯刀客點了一下頭,“據說那天二殿下與八殿下還鬧了不愉快,聽說八殿下不太願意讓讓二殿下分享治理廬江的功勞!”

“不是不願意分享,而是不想讓他們摻合進來,治理河工是千秋大業,如果讓他們摻合進來,所有的一切都會悔於一旦,老二那家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自己的事都處理不好,還想摻合河工?我看他是看上了治河的銀子了吧!”

“可……治河的銀子一部分是大公子在汝陰征收來的,一部分是鏟除明家得到的……”

“所以老二才會打這個主意!”中年男子哼了一聲,“若是帝國的錢,他老二才不敢來要,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欺軟怕硬的家夥!”

“記得以前,也就是八殿下還在宮裏的時候,最害怕的人就是二殿下,也不知道這一次,他怎麼擺脫……”

“一個人有了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他就會克服恐懼的心理!”中年男子的手指在桌子上敲擊了幾下,“老八那孩子知道了輕重之後,自然會與恐懼相抗衡,如果連這都做不到,將來還怎麼能掌管天下?”

什麼!聽到中年男子的話,虯髯刀客心中大驚,男子這話一出,如果八皇子真如情報處分析,有可能是假死的話,那未來……想到這裏虯髯刀客忍不住吞咽了一下,隨後輕生說道,“大人的意思是,這次事情有可能是二殿下……”

“不!不是他!或者說不全是他!”中年男子搖了搖頭,“老二行事狠辣,手段卻不如行事上那麼果斷,倒是喜歡誇大其詞,無論是做人還是做事,他都要先喊出來,這一次看起來他們有了過節,可以老二的性格,即便老八要出事,老二也會在事先弄的天下皆知,這就是他這麼多年,能嚇唬人卻傷不到人的原因,畢竟帶上了鈴鐺的貓,再能抓老鼠,也成不了一直好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