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佳佳這才醒過神兒,頓覺晴天霹靂:“不可能!這不可能!”
這比有人告訴她Julie是個男孩還令她不可置信。
服務生這時抬起頭歉意的說:“對不起。或者您換一張卡吧。”
Frank在一旁翻譯:“他問你還有沒有別的卡。”
文佳佳搖搖頭:“沒有,我這張是無限額度的,我就帶了這一個。”
然後她想了一下,拿出手機撥號,但那頭很快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對不起,您撥叫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文佳佳低聲罵了一句,然後向Frank求助:“要不你先幫我刷一下?明天我還你?”
Frank搖頭。
文佳佳開始故技重施:“百分之二十的利息!”
Frank轉身要走:“去住別的地方吧,今晚我請你。”
文佳佳瞪大了眼:“你開什麼玩笑,我房間都訂了,現在走,你不嫌丟人啊!”
文佳佳回頭看看,在後麵排隊的人已經開始不耐煩了,投過來的眼神也充滿了嫌棄。
但Frank顯然不嫌丟人,他轉身離開櫃台,並示意後麵的人先辦理,順便對文佳佳道:“資本主義社會的原則,誰有錢聽誰的!”
文佳佳隻得吹胡子瞪眼的跟上,這大概就是她之前對Julie實行“Boss論”的現世報吧。
Frank所說的請文佳佳過夜的地方,是一間裝潢簡單的Motel,經濟實惠,但是有四麵牆也有屋頂,遮風擋雨禦寒取暖是絕對不成問題的。
這裏燈光昏暗,照不清文佳佳臉上的愁苦,但她立在櫃台前的那副嘴臉,實在是很明顯。
服務員看看三人,問道:“情人節快樂,一間房?”
這句文佳佳能聽懂。
他們三人異口同聲道:“兩間!”
服務員一臉莫名其妙。
幾分鍾後,文佳佳生氣地坐在雙人小床上,重複地撥打老鍾的電話,電話那頭也重複地出現無法接通的提示。
文佳佳泄氣的扔掉手機,不會兒又將它撿起,安靜下來想了片刻,連忙將電話撥到了中國銀行信用卡服務中心處,並手忙腳亂的按照提示音輸入卡號和身份證號碼。
但信用卡服務中心傳來的,依舊是壞消息。
文佳佳不死心,很快又撥打了司機小王的電話,接著是負責打掃的李媽的電話,以及老鍾最鐵的牌友趙總的電話,還有他常去的那家KTV的客戶經理阿芸的電話。
但是這些人就像是事先說好一樣,口徑一致的告訴文佳佳,最近都沒有見過老鍾。
最後,文佳佳又試著撥了一次老鍾的電話,這是她最後的希望。
可電話那頭的提示音依然是:“您撥叫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這無疑是世界上最殘酷的一句話,關機還能表明機主的態度。暫時無法接通卻如同一句冷冰冰的外交辭令,會讓你在沒找沒落中生出無數可怕的遐想。
人在最危難時,會先想到誰?至親?愛人?還是摯友?
如果是小周,她想到的會是她的愛人和朋友,但是真正將她解救出來的卻是一直針鋒相對的文佳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