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成熟有什麼好處,那麼這好處就在於它能發掘我們的信念和根據這信念行事的勇氣。
年輕而缺乏經驗的人怕與眾不同……怕自己的穿著、言行或思想不為他所屬的群體所容。
青少年的中年家長總是受到這些問題的困擾:“莎莉的母親強迫她擦口紅。”“我們這樣年齡的女孩子都跟男孩子出去約會。”“天哪!你們想把我變成怪物嗎?沒有誰會在11點以前回家。”……
小孩子都活在他的群體中,同學和朋友對他怎麼看以及對他的接受程度是他最看重的一個社交現象。這個群體的標準和父母希望他遵守的標準形成的差距,構成子女青春期的最大障礙。無論對父母還是孩子,這都是一個棘手的問題。
倘若我們置身於一個不熟悉的環境,又毫無經驗可循,如果我們很明智,就應該遵循被廣泛認可的標準,等待我們的信念和標準能夠產生經驗和信心那一刻的到來,隻有蠢人才會在還不清楚自己反叛的事物和反叛的原因之前就開始反叛。
然而,終有一天,我們會形成自己的價值觀念。例如,我們知道誠實的確對我們大有裨益,從小,大人就如此教導我們,長大後,我們自己則更深地體會到誠實對我們的重要。幸運的是大多數人都遵守那些主要的基本原則生活,否則,我們會一直生活在無政府狀態中。
當然,最基本的原則也有受到挑戰的時候,此時,那些不盲從一般思想的人會成為文明向前推進的動力。在一些激進分子主張廢除奴隸製之前,奴隸製度一直正當地存在著,沒有人提出過反對的意見。可憐的童工、殘酷的懲罰、可惡的仿冒品等一係列不合理現象曾被大眾愚蠢地接受,隻是經過意誌堅定的少數人的極力抗爭,奴隸製度才最終被廢除。
不盲從一般人的思想並不是什麼輕鬆的事,往往會給人帶來不愉快,甚至危險。所以生活中的大多數人寧願亦步亦趨地跟在大眾後麵,由大眾保護著,接受大眾的指引,不懷疑也不爭辯。
殊不知這種安全感是自欺欺人的:其實最易受到傷害的人恰恰是那些受到驚嚇而四處奔逃的人。
一味地順從和趨利避害,人就會變成奴隸。惟有勇於接受生活的挑戰,投入生活去奮鬥,敢於參與任何決議的論辯,這樣的人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著名的戰地記者和作家艾德格·莫瑞說過這樣的話:“世間男女都無法通過擁有隱忍的美德——調整適應、未雨綢繆,或知足常樂等——達到誠實正直的理想狀態……他們必須因負重而達到卓越(和幸福的極至),完美的人都曾經踏上我們祖先走過的路,曆經磨難,成長壯大。”
在前麵我們說過,勇於承擔責任是走向成熟的特征。長大成人意味著脫離父母的羽翼步人更加廣闊的天地中。
如果我們能真正地成熟起來,就無須因擔驚受怕而順從,也無須在群體中隱藏我們的個性,更無須毫無主見地接受別人的思想。’
能夠安排自己人生和具有使命感的人,不需要有人提醒他在必要時不惜挺身堅持立場與全人類抗爭是多麼有價值,他定會狂熱到全力以赴,不做別的選擇。因為他的內心有一股強大的動力鼓舞他排除所有障礙,一往無前。
但有另一些人(比如我們)卻常被群體壓力所控製,我們隻想到既然有這麼多人不讚同我們,那就是我們錯了。我們是迫於人數的壓力而把信念放棄了。反對的人達到足夠時,我們就會對自己的判斷缺乏甚至失去信心。
有些人認為不顧從與怪異或膚淺的“與眾不同”是同義語。留胡須、赤腳走路或者有些女人跑到歌劇院去抽煙等,這並不代表自由獨立,而不過是不成熟的、智商等同於愛出風頭的猴子的人裝模作樣而已。
成熟有利於我們建立信念,並奉行不渝。每個人為自己、為人類、為上帝都有義務選擇最佳方式,盡心竭力地謀求人類的幸福。
我最欣賞艾默生在這方麵所堅持的立場。他一直支持反奴隸製度的許多重大的運動,隻因他認為這些工作能為社會做出更多的貢獻。這崇高的思想,激勵著他不停地為廢除奴隸製度奮鬥。他的態度源於自己的原則,他也樂於為原則失去虛名。
堅持一個不被認可的目標或站在大眾的反麵都需要勇氣,一個不盲從大眾的思想、處於劣勢仍能挺身堅守信念的人才是最勇敢的人。
最近,我參加了一個社交聚會。會中,人們的話題指向最近經常見報的一個引起爭議的問題。
幾乎所有客人看法都相同,隻有二個人很有禮貌地回避談論,直到有一個人要他提出自己的看法。“我本希望你最好不問到我,”他微笑著說,“因為我持與大家截然相反的看法,而這又是社交場合。但是既然您問到我頭上,我隻好說說我的看法。”他大概地談了他的看法,果然遭到圍攻,但他並不退讓,即使沒有誰支持他,他也堅持己見。雖然他沒有贏得一個人的讚同,但人們對他尊敬有加,因為他在完全能夠隨聲附和多數人的看法的情況下,守住了自己的信念。,
從前的人為了生存,完全靠自己的判斷行事。我們來看那些西部的拓荒者,他們根本無法找到專家指教或追隨潮流,如果發生危機或緊急狀況,他們就要自己解決。得病?找不到醫生,他們依據常識使用自製的藥品。印第安人來偷襲?大草原上找不到警察,要靠自己的力氣和謀略。為家人蓋庇護所?那裏找不到建築承包商,他們要靠雙手與技術。食物?他們要自己去種植或尋找。
生活中所有問題都需要他們自己來解決,而事實上,他們解決得非常好。
如今,我們生活的時代,因為有專家的存在,所以我們已經習慣凡事聽取這些權威的意見,逐漸失去獨立發表意見或建立信念的信心。專家也習慣了這一切,是我們拱手相讓的結果。
我們現在的教育,走的是先人為主的人格模式理念。例如“領導統率訓練”的大行其道,忽略了我們大多數人不過是追隨者而非領導者的事實。我們有必要接受領導統率訓練,但是我們更可能被領導,知道怎麼成為人,聰明、有思考力地追隨領導者,而不是成為牛群盲目地走進屠宰場。
教育家華爾特·B.巴伯曾說過,我們的後代正接受訓練,發展他們的外在的人格特性,以接近國家理想中的完美人格——群居性強、受歡迎、善於適應群體等。巴伯先生指出,畏縮的孩子無處容身。畏縮是因為感情上不適應,孩子們都應該參與遊戲而且想當頭領,每個孩子都應該給論題一個明確的意見,每個孩子都應該爭取讓別的孩子喜歡。
他強調說,在我們的教育製度下,如果企圖教導出最快樂、最有潛質的公民,就必須讓那些不盲從一般思想、對閱讀的興趣超過打棒球、對音樂的興趣超過足球的孩子有一個容身之處,必須鼓勵這類孩子與眾不同,而不被訓練成適應不良習性的孩子。
把孩子送進公立學校去受教育,這需要孩子的父母付出很大的勇氣。有人會建議他們讓教育專家去處理這些事情。但是,這時有一個年輕人挺身而出,對他兒子接受教育的方式提出異議。他的做法就是不盲從一般思想的做法,他對自己的信念充滿信心。他把他的疑問和盤托出,一年之後,他成為社區的一名教育委員。現在,有包括他自己的子女在內的數百個孩子從他在那天晚上的集會中爭取到的教育改革中獲得益處。
兒科醫生教我們怎麼喂養、照顧孩子;兒童心理學家教我們怎麼幫孩子養成適當的行為模式;商業顧問教我們怎麼經營事業;參與政治時,我們不是代表自己,而是以某個政黨的一員的身份投票;甚至我們的愛情生活也已經有專家介入,它被研究後被繪成圖表,然後詳細向大眾分析,大眾也認可那些結果,並把它應用於自己的愛情生活。
人們敢於承認自己就是世界上最權威的專家——無論對自己、家人還是事業——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我讚歎有人能追隨“專家”的指引去趕潮流,這就像一場鼓舞人心的演說,但我不敢苟同。
艾德格·莫瑞曾通過他的書對我們所處的“獸群國家”提出忠告——不要否定個人的至高無上的價值。
他在《周六文學評論》上的文章中寫道:“這種否定就像納粹主義的專製,如果美國人的個性可以因威脅恐嚇或賄賂收買而放棄,那麼他們的以無名大眾為基礎的政府的敬意又是從何而來的呢?”
莫瑞先生的結論這樣說道:“即使你做不成天使,也不能做螞蟻。”
如今看來,“成為你自己”已經成為我們最難實現的一個目標,在這個以生產過剩、科技發達和教育一體化為基礎的社會中,要了解我們自己已經很難,而要想“成為我們自己”更是難上加難了。我們習慣將人按類劃分:“他是工會的人”、“她是公司職員的妻子”、“他是自由派人士”或“一個持不同政見者”。我們為自己貼標簽,也為別人貼標簽,就像小孩子玩的“警察捉小偷”的遊戲。
普林斯頓大學校長哈羅德·W.杜斯非常擔心不順從會屈服於順從,所以他在1955年6月普林斯頓大學畢業生的訓詞中選擇以“作為個人存在的重要性”為題目。
“無論迫使你順從他人行事的壓力有多大,”他告誡畢業生們,“如果你能夠真正成為你自己,你就會體會,無論你給屈服一個怎樣合理的解釋,都不會成功,除非你舍棄你最後的資本——自尊。”
杜斯校長給出的論點也發人深省:“人類隻能在自己的內心找出他為什麼來到這世界,在世界上應該做什麼,以及他將去往何處的答案。”
澳大利亞駐美國大使帕西·斯賓德爵士,曾任紐約基尼克塔迪聯合學院和聯合大學的名譽校長。1955年6月就任那天,他說:“擁有生命,我們才能盡展我們的才華。對國家、社會和家庭我們都有應盡的特殊義務,因為我們知道,如果我們想讓生命有價值,履行適當的義務就是正當的。而且,在這個講求秩序的社會裏,如果我們承擔起這些義務,也就有了表現才能和個性的權利和機會,進而在為我們自己和我們所愛的人、我們的同胞,以至全人類創造幸福的過程中發展自己的特性。”
隻有成熟的心靈才更容易感知這種潛能,隻有成熟的人才能擁有“寧可比天使低下一點,也不隻比猿猴高一點”的驕傲,勇敢地活下去。對於成熟的心靈、成熟的人,順從——驚慌失措者的護身符——不過是一個遙遠的概念罷了,因為他的心靈已跟艾默生取得一致:個人心靈的完好是最為神聖的。
為什麼要做無聊乏味的人
卡耐基智慧金言:
無聊乏味的人也許正是我們需要的促使我們成熟的催化劑,因為他可以成為我們的參照物,如果不努力,我們難免跟他一樣。
無聊乏味的人的存在也許有一個好處:他們也許正是我們需要的促使我們成熟的催化劑,因為他可以成為我們的參照物,如果不努力我們難免跟他一樣。
有的人喜歡故意侮辱別人。存心愚弄別人是很容易的,你也可以發現,有許多人每天都在這樣做。但是一個成熟的人決不會故意讓別人說他無聊乏味。
我們每個人都會對有些事物非常看不慣,但是我們都認同:在社交中,最大的威脅都來自無聊乏味的人。可悲的是,目前,我們對這種人除了逃避,還沒有找到使其絕跡的有效手段。法律也找不出理由去製裁這些無聊乏味的人。我們能夠有效地隔絕口蹄疫,卻無法隔絕這種可稱之為“無聊厭煩”的病,控製它蔓延。
我們從廣告中能了解治療各種疾病——腳癬、口臭、便秘、喉癢、頭痛、雞眼和脫發等等的藥物,卻沒有人能為我們治療令人感到無聊厭煩的疾病。
預防勝於治療,我們來了解一下那些嚴重的“無聊厭煩症”的症狀。如果你與這些症狀中的任何一種相吻合,你就能明白某太太上次舉辦宴會時沒有邀請你的原因了。
(1)不厭其煩地談論自己的兒孫或其他自己感興趣的話題
簡單的一句禮節性問候語:“孩子們都好吧?”就足以引出這種無聊乏味的人口中的滔滔不絕的話題,說的卻都是廢話。但是,誰讓你打開了水龍頭呢?你隻能乖乖坐下任滔滔口水將你淹沒:
“哦,莊尼呀——你知道,他是最小的——他最近說什麼也不吃麥片,昨天還把整碗麥片扣在頭上。還好笑?我打電話去問我們的兒科醫生。‘醫生,’我說,‘各種辦法我都試過了,但他還是把麥片吐出來或是倒在地上,甚至弄得自己一身都是。’
“他問我試沒試過把麥片和香蕉混合在一起喂他,但是,莊尼從來就不喜歡什麼香蕉。他俏皮地把香蕉稱做‘蘭妮’。‘我不要蘭妮!’他說,然後揮舞他的小胖手打嗬欠。當然,他比我們家附近的小孩子早熟,他們當中沒有一個像他那樣富於表達,多令人驚奇!你瞧,前天他還把桌布拉下來,他瞪著烏黑發亮的大眼睛說:‘莊尼把桌子上的東西都弄到地上去了。’他爸爸和我都要笑死了。”
唉!這時候,你也快死掉了,但肯定不是笑死。
這些人總有本事將不沾邊的話題,扯向他想談的話題。也許你正在跟他談政治或藝術,但是,他(她)真正想談的是他(她)的小孩子。
我認識一個人,即使我們談論的是國際關係或牛肉價錢的上漲,她也能神奇地把話題引向她女兒黛芬妮。她說:
“是呀!你根本無法信任那些俄國人。去年夏天,黛芬妮的大學同學邀請她一同去歐洲旅行。她們並不想進入德國,但是她們想去西柏林。黛芬妮征求我的意見:‘我……您覺得怎樣?’我就對她說……”
然後是沒完沒了的噦唆。準確地說,令人感到無聊厭煩的人基本上都不夠成熟,他們不懂得交朋友首先就應該記得——為別人著想。
不幸的是,並不是隻有那些過度溺愛孩子的父母令人感到無聊厭煩。一個剛剛完成一次成功的巡回推銷的汽車輪胎推銷員從水牛城回來,第一件事就是事無巨細地向我仔細講述他與一家百貨公司簽下一萬美元的訂單的全過程。
你有沒有硬被一個橋牌玩家扯住,向你回述他如何在一次牌局中打出一個小滿貫的複雜過程?最可怕的是影迷,他喜歡一滴不漏地把一部最新的懸念電影情節詳細地向你描述,以至於氣得你真想把台燈砸到他的頭上。
不僅僅是這些,無聊厭煩的話題可以涵蓋許多事物,可能是某人愛把家具翻新的嗜好或是某人怎樣給水果保鮮;可能與他哥哥的工作有關或羅拉表妹的可憐遭遇希望你能同情;可能是小狗或小貓的一點趣事。我甚至曾被人牽絆於聽她絮叨金絲雀的腸子如何作怪達20分鍾之久。
(2)談話飄忽不定,不著邊際
馬克·吐溫寫過一篇文章嘲弄一個無聊乏味的人:
“我有沒有對你說起過我曾去西部看赫必族印第安人那件事?我們是趁休假到那裏去的,是在一個禮拜五早晨——不,是禮拜四——你記得,艾拉,我決定我們要在禮拜四出發是因為我得在禮拜三去看牙醫,是吧?我上麵的一排假牙有點活動,我想找他為我固定一下。天啊,那個牙醫真噦唆——話一講起來就沒完。好在他醫術不錯,是的!我跟我老板提起過有關他的事。我那個老板可真有趣。告訴你,他什麼都離不開我,老是神不守舍的。我那天對我的同事說:‘如果我現在就抬腿走人,辭職不幹,老板會怎麼樣?’她說:‘比爾,如果你走了,我馬上回家把我媽媽找來!’真是逗樂!”
你永遠也別想知道赫必族印第安人是什麼樣子——但這樣反倒好。
(3)呆板木訥,不善言談的人
這類人雖也無聊乏味,但比噦裏噦唆的人少見,這是他這種人惟一的好處。
你極力尋找話題,表示你對他非常感興趣,以便讓他開口說話,都會徒勞無功,你的辛苦努力隻會換來冷漠的麵孔和偶爾的一聲“嗯”。最為幸運的——我從來沒贏得過——你最多會贏得一句“是嗎?”作為報償。
他是個凡事無動於衷、徹徹底底的木魚腦袋,想從他身上得到哪怕一點點聰慧或禮貌的回應就好比去莫斯科買股票或債券。他那張馬鈴薯一般的臉永遠沒有任何表情,他是威廉·史泰格筆下的卡通人物在生活中的翻版——如果可以把他稱做“活人”的話。
(4)不管談論什麼問題都喜歡爭論
跟這種類型的人談論問題,任何話題都會遭到反駁,回過頭來給你個措手不及。
這種人自以為通曉一切,所以往往武斷地排除一切討論的可能,如果你有什麼看法與他相悖,他會不假思索地說你的看法是荒謬的。
“你瘋了!我的朋友,”他衝你吼道,“難道你不知道這個事實已經經過證明……”如果趕上他比較溫和時,他就會說:“不,很顯然你錯了!我可以告訴你……”
這種人最讓人討厭的地方是,他作為結論的那些話——明顯、武斷、粗俗的話——都是你特別不願聽到的話。
遇到這種人你最好隻采用一個辦法:同意他所說的所有觀點。因為一旦你稍一反駁,就會陷入一場勢不兩立的論戰。討論或交換彼此的看法對他來說是不可能的,因為他隻想以摩西十誡一般的權威讓你同意他的看法。
(5)永遠意誌消沉
這一類人行事隻依據一條原則,那就是世上眾人都已經在地獄中了,生命是多餘的、是失敗的,整個人類由傻子、騙子和懶鬼組成,凶惡的命運之神已經盯上他們了,就連氣候也越變越糟。
隻要跟這種人在一起待一刻鍾,你就會不知不覺地產生一大堆的不幸要跟他交換。因為你已經被這種態度感染,本來你的心情可能很好,到頭來卻被這種天生的意誌消沉者搞得垂頭喪氣。
我認識一個女人是這種人中的一個典型,我們每次相遇,她總是沒完沒了地向我傾訴她最近的遭遇——當然,全是壞事。
“我去買窗簾,”她可憐巴巴地說,“但我等了有10分鍾才有售貨員過來應酬我。她們根本不忙,隻是他們看出我是個沒錢的主兒,不怕得罪,所有的商店都那樣。你看我的生活有多糟啊!你再看看我的健康狀況!醫生說他不相信我居然能活到現在。我整個的消化係統都不行了,趕上這種天氣我全身又痛得要命。你會想我的家人總該懂得體貼我吧?但那隻是我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