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很快過去了,早晨的曙光依舊透過樹冠射下來,茂盛的叢林沒有什麼變化。灰黑色的小蝙蝠不知在什麼時候撲閃著翅膀飛走了。
當傑克還在品嚐睡夢中美味的奶酪與甜美的葡萄酒時,一縷日光刺入他惺忪的眼睛,傑克感到身邊有一陣稀疏的騷動。雖然他本能的用手遮住那縷陽光,但還是瞥見身旁出現了四個陌生的穿著黑紗巾的陌生女人。
她們好像已經觀察自己很久了,一動不動,宛如大理石刻成的雕像。
也許是傑克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看見人,他睜大眼睛想盡力看清楚她們的模樣。可傑克並沒有成功,她們的頭上被紗巾裹的十分嚴實,隻能露出一雙尖利的眼睛,她們的背甚至比傑克見過的任何一個駝子還要佝僂,身上還散發著一股怪異濃烈的味道,簡直像是夏天的狗尾草腐爛在池塘裏。
“就像是撒旦的仆人”傑克心中這樣想到。聖經中所描述的惡魔大多是這個樣子。
“你們是誰?”傑克厲聲問道,他並不想讓陌生人看出來自己是那麼好欺負的,雖然他確實懼怕這四個陌生駝背的女人。
“這裏已經很久沒有陌生人來了,你是第一個,小夥子”四個女人齊聲說道。她們好像長著同一張嘴巴,就連聲音都聽不出什麼分別——同樣沙啞卻刺耳。
“這或許是她們之前串通好來捉弄我的”傑克自言自語。
四個奇怪的女人就像是沒有聽見傑克的問題,繼續用沙啞的聲音問道:“你來這裏做什麼?”。
在這之前年輕的傑克從沒有離開過父母,他並不知道對什麼人該說什麼話,也許曾經信仰上帝的他相信人應該誠實,雖然自從露莎死後他不在那麼信奉上帝。
“我想要找到吸血鬼”傑克接著說道:“你們知道在哪裏能找到嗎?”。
四個女人咯咯的笑了,她們的笑聲聽起來是那麼招人厭惡,就像是伊甸園裏教唆亞當偷吃聖果後的毒蛇的譏笑。
“他想要找吸血鬼!”四個女人相互說道,像是在談論什麼有趣的話題,她們終於停止了一動不動的姿態,扭頭開始相互嬉笑,這種嘲笑的談話讓傑克感到憤怒,可她們並沒有把傑克不滿的表情放在心上。
“你不信仰上帝麼?我還以為你們這種人都會信奉那可笑的基督”。四個女人繼續用充滿嘲笑的口吻問道:“為什麼要找吸血鬼呢?”
傑克麵色緋紅,他怒衝衝的盯著她們,站起來想要盡快離開這四個無聊的女人,在傑克看來,她們提供不了任何有意義的信息——除了對自己的嘲諷。或許這四個女人是根本就是沒有理智瘋子,他可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
“叫我索菲娜吧,小夥子,他們都這樣叫我”其中一個駝背的女人說道,似是為了挽留傑克。她好像對傑克很感興趣,並不想他離開:“我們是這片森林的女巫,已經住在這裏很久了。很少有外人來過這裏”。
女巫說話的時候,不停用尖長的指甲撓著手臂,像是在驅趕什麼難以忍受的瘙癢。
“如果你告訴我們你為什麼要找吸血鬼,或許我們可以幫你的忙”女巫終於向傑克表示了友好。
“我隻是想讓我的愛人複活”。傑克一頓一頓的說,畢竟他還不清楚這些女巫是否真的願意幫助自己。
“吸血鬼可不能讓人複活,親愛的怕是你找錯地方了”女巫用調侃的口吻說道,一隻枯瘦如柴的手放肆的在傑克身上遊蕩,這讓傑克感到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