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離開拉薩到達了日喀則，顧佑成事先聯係好了當地的朋友，詢問過後才知道，攀登珠峰遠遠要比他們想象的要困難的多。
光有邊防證是不夠的，要提前三個月向國家體育總局申請特批，還要有登頂8000米以上高峰的經驗而且每個人必須要向探險公司繳納至少十幾萬的費用……
程碧聽對方完便轉身抱著臂走向一邊，“不去了吧，簡直太麻煩，而且危險性太大，這就是花錢找罪受嘛！”
“來都來了，怎麼也得試試。”何兮宏道。
“哎，你沒聽見啊，全世界也不過五千人成功登頂，而因為滑墜、高反、雪崩死在山上的有幾百人！我可不想把自己的性命葬送在冰天雪地裏。”
一旁的江瑜宛沒有說話，顧佑成同朋友交談完，轉身道：“我們可以從南坡尼泊爾那裏登頂，雖然也要辦登山許可證，但多吉在那邊的向導公司裏有朋友，一周就可以辦出來。而且那裏有昆布冰川……”
“反正我不去。”程碧語氣十分篤定，“這一路上我們見識的也夠多了，在沿途，在拉薩，我們完全在日喀則找其他地方去遊玩一下嘛，為什麼要選擇這麼冒險的行為？”
“那好，那你留在這裏。”
“你也不許去！”程碧瞪向何兮宏，又道，“你們別怪我膽小，我是一個很現實的人，沒有那麼多的信仰。能花這麼長時間來西藏玩一次，我已經很滿意了，實在不想冒險。”她看向江瑜宛道，“你也別光想著跟顧佑成一起登頂有多浪漫，到時候真的經曆了就是直接麵臨生死，連個能替你們收屍的人都沒有。命都沒了，還談什麼浪漫？”
江瑜宛低頭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我知道。去的話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但是不去，我這輩子都會後悔。我想全心全意的豁出去這一次，不為別的，因為他也想去。”
程碧無力的輕歎一口氣，又看向顧佑成，“你又為什麼非得去？”
何兮宏突然大笑幾聲，拍了拍程碧的肩膀，“因為他骨子裏就是個不安分守己的人，當然，我也是。這和裝逼沒什麼關係，也無關乎於信仰，老子來了，老子就要去爬，就是這麼簡單！”
“可是……”
“對，我的確沒什麼明確的信仰，我隻信我自己。”顧佑成平靜的道，“這世上絕大多數都是平常人，老婆孩子熱炕頭，過著平凡又安穩的生活，並且期待著從未來一直到死都可以平平安安的度過，避開所有變數。這樣的生活沒什麼不好，但我覺得自己始終需要這麼一場生死未卜的探險，需要憑著挑戰自然極限的勇氣，去更好的麵對人世中的大風大浪。”
“即便是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反正人活這一生早晚是要死的。”江瑜宛語氣輕快道。
“傻瓜，別說這種話，我們絕對不會死。”顧佑成篤定道。
何兮宏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在鍵盤上飛快的打著字，對程碧道：“等會把你送到當地旅館，你自己住下，晚上關好門。等我們幾天……我銀行卡什麼的都在車前邊儲物箱的錢包裏，密碼也都發給你了，家裏鑰匙也在儲物箱裏……萬一哥回不來，這些就都是你的了，高興不？”
“死相！”她笑罵道。
因為他們要到尼泊爾境內的南坡大本營，所以兩輛車子便停在了日喀則。臨走前程碧抱著何兮宏哭了好一會兒，江瑜宛給江瑜博和家裏分別打了個電話，但隻是聊了一些日常，並沒有說他們要去爬珠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