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歐美人眼中用結繩進行交流非常陌生,但是在安第斯文化中卻有很深的根源。馬塞諸塞州考古和動物行為材料研究技術中心的考古學家希瑟·萊西曼說,奇普隻是“在一個技術環境中人們操作纖維來解決基本的工程問題”的一個例子。萊西曼說,在安第斯文化中,紡織品,從固定式樣的包和束腰外套,到彈弓投擲的炮彈以及吊橋,都是“人們交流各種信息和製造工具”的方式。同樣的,烏爾頓解釋說,運用二元對立的觀點是這個地區的人的一種特點,他們生活在一個“異乎尋常的通過二元組織起來”的社會中。他們居民分成“上半族”和“下半族”,用成對的單元來寫詩歌。他說,在這種環境中,“奇普對於人們來說,更為熟悉”。
學者們並不完全認同這種認為奇普是一種記載事件的“文字”的觀點。“根據文化進化理論,除非人們把文化記載下來,不然的話,就是他們認為這個文化並不那麼好。”伯克利大學安第斯研究中心的帕特麗夏·J·裏昂說,“人們很需要把那些在奇普上記載的那些他們覺得重要的事情寫出來。”裏昂讚同17世紀耶酥年代記錄者貝納伯·克博的觀點,他相信奇普是一種“保持記憶的設備,而不是你想什麼就是什麼”。
最終解決這些爭辯的方法之一是找到一個將奇普翻譯成其他語言的文字記錄——一個印加的羅塞塔石碑。在1996年,那不勒斯貴族的業餘曆史學家克拉拉·米奇納利引起了一場轟動。她宣布在她家的文件中找出了這樣一件東西:一個清楚的西班牙文的奇普翻譯稿,這個奇普記載了一首安第斯高原各國的印第安人普遍講的凱楚阿語的歌曲,而這種語言今天還在使用。不過由於同一份文件中有關於西班牙征服者的讚美之詞,很多學者懷疑這個翻譯的權威性。所以米奇納利不再允許世界各地的研究者自由查閱這些文件,不過,她還是允許一個澳大利亞的實驗室用國內光譜分析儀來檢驗與文件在一起的奇普。檢驗的結果顯示這個奇普可以追溯到11~13世紀。根據研究米奇納利的奇普的博洛尼亞大學的安第斯專家勞拉·勞仁奇齊·米那裏的研究,這麼早的時間可以由安第斯的傳統,用“被祖先的力量所控製”的舊繩子來編織奇普進行解釋。由於他們不能檢驗這些文件,大多數的研究者“技術性懷疑”這些奇普,並用一些不是那麼有爭議性的方法研究奇普。烏爾頓和數學家、同時也是資料庫經理的卡麗·波茲納正致力於將他們的奇普數據庫開始運作,並最終放到網上。他們的數據庫繼承了阿什爾夫婦在康奈爾大學的所作的研究,將會允許研究者們在幾乎所有幸存的奇普中找尋其中的規律。
與此同時,烏爾頓和其他的奇普研究者們正在尋找他們自己的羅塞塔石碑:一條已知的奇普的翻譯稿。比如,一些來自秘魯亞馬孫河流域的西班牙文文件被認為是一個奇普的翻譯稿,他們中的32份最近在這個地區被找到。不過這些文件和最近發現的奇普之間的聯係還沒有確定的對應,不過烏爾頓找到了一些有建設性的線索。他現在正在西班牙和秘魯尋找更多的文件。如果烏爾頓或者其他學者可以找到對應,那麼,我們就可能第一次聽到印加人用他們自己的聲音說話。”
此前,很多科學家認為古印加人的這種繩結隻不過是一種複雜的“記憶存儲器”,以幫助那些口頭講故事的人記住他們的故事。如果這僅僅是一種“記憶存儲器”的話,那麼這種繩結就很難發展成為古印加人的書麵語言,因為這些繩結隻能被那些製造它的人所了解,或者那些經過專門訓練的、轉述這些故事的人才能理解。近年來,通過考證,一些民族學家、考古學家提出了印加人存在文字的問題,認為在莫契卡陶器圖畫上畫著的類似豆子狀的符號,可能就是一種會意文字;有的認為,在一些流行艾馬拉語和奇楚亞語的地區,有一些用事物形象表意的符號,就是印加人的象形文字;還有學者認為,一些在太陽神廟附近房屋中,帶有金框的粗布板上的符號,便是印加人的神秘文字,是用來記述曆史事件或傳說的。
1980年5月,英國工程師威廉·伯恩斯·格林,發表了一篇題為《介紹印加人的秘密文字符號》的論文,提出秘密文字是美洲最早的象形文字和表意文字之一,並指出這種文字是由16個輔音和15個元音組成。但如上觀點,均尚缺乏令人信服的根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