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部分(2 / 3)

記事的繩結奇普由一條主繩和係在上麵的“垂帶”組成。這條經過精心製作的主繩很明顯是最主要的,而在它的旁邊如樹枝一樣有一些下垂的細繩,每一條細繩又有更多的下垂的更為細小的繩子,它們連接在一起就如同一棵大樹一樣。

主繩通常直徑為05~07厘米,上麵係著很多細一些的“垂帶”繩,一般都超過100條,有時甚至多達1500條。這些垂帶,有時還係著一些次一級的繩子,上麵打著很多繩結。這樣做的結果,就像英國曼徹斯特大學數學史學家喬治·約瑟夫說的“就像我們平時所看到的還帶著水的拖把一樣。”

根據殖民者的記載,印加的“繩結保管人”正式的說法是“奇普卡瑪雅(khipu kamayuq)”,通過用眼睛查看,並用手指像盲人一樣觸摸來分辨所記載的意思,有時還會用擺石子進行輔助。在1542年,殖民統治者克裏斯托瓦爾·威卡·德·卡斯特羅為了彙編印加的曆史,曾經招集“奇普卡瑪雅”“翻譯”這些繩子。西班牙人記載了他們“翻譯”的事件,但是並沒有留下繩子。實際上,在西班牙人對古印加人的領地進行征服的過程中,一些古印加人曾試圖藏匿他們的這種繩結,因為古印加人將這種繩結當作他們記事的工具,上麵記有他們家鄉發生的各種各樣的事情,其中包括好的和壞的事情等等。但不幸的是,西班牙人曾將古印加人的這種繩結進行大肆破壞,這些繩結就這樣被西班牙人毀掉了。並且他們還對那些試圖擁有這些繩結的部落進行懲罰。

這種表示數字的奇普是水平的、使用的是十進製,在每一根繩子最底層的結代表個位。其他較高層次的繩結分別依次代表了十進製的十位、百位、千位等等。考古學家查爾斯·W·米德說,“我們現在知道奇普在有文字記載以前的時代是用來做什麼的了,它隻是一種記錄數字的工具。”

不過通過上述的方法並沒有破解從西班牙人手中幸存下來的大約600個奇普,也沒有詳細說明何種物體被記載下來。根據康奈爾大學的考古學家羅伯特·阿什爾的研究,大約20%的奇普“顯然不是用來計數的”。在1981年,阿什爾和他的妻子,數學家瑪西婭·阿什爾出版了一本書,宣稱那些“匿名”的奇普可能是一種早期的記事形式,重新點燃了學者們對奇普研究的熱情。

1997年,華盛頓紡織品博物館的研究助理威廉·J·康克林指出,繩結隻是奇普係統的一部分。康克林可能是第一位研究奇普的紡織品專家,他說:“當我開始看這些奇普的時候,我看到一個旋轉的、皺褶的、有顏色的密碼體係,每一條繩子的製作都十分複雜。我意識到90%的信息可能在繩結係出來之前已經放到繩子裏了。”

有了這個信息,烏爾頓大膽假設奇普製造者們利用了繩子本身旋轉和編織的特性,規定了一係列不同的二進製涵義,包括材料的種類(棉製還是毛製)旋轉和編織的方向,垂帶係在主軸上的方向(正還是反),繩結本身的方向等等。這樣,每個繩結都是一個“七位的二進製編碼”,而這個體係還並不僅僅如此,因為奇普至少有24種可能的繩子的顏色。每一個排列都是26×24,也就是1536種可能的“信息單元”中的一個,這比閃族人(Sumerian)的楔形文字的1000-1500種符號要多一些,差不多是600~800種埃及和瑪雅象形文字符號的2倍。在烏爾頓看來,奇普不僅是一種紀事文字,還“像今天用在計算機語言中的編碼係統,它們基本上根據二進製排列。”

如果烏爾頓是對的,那麼奇普將是一種獨一無二的文字體係。它是世界上唯一一種三維立體的“文字”文件,也是唯一一種將二進製用於日常交流的文字。除此之外,它還可能屬於少數幾種“會意文字”。會意文字中的字就像數字或者舞蹈符號,表示意思,而不像英文一樣表示讀音,比如瑪雅文字和中文。“一套語言係統不一定代表說出的語言,來交流要表達的意思。”西芝加哥大學研究安第斯文化的曆史學家凱瑟琳·朱利安解釋說。